欢喜听说郭家大郎跟一个小酒馆的老板的女儿私相授受,闹着要私奔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原本这种私事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是某天郭家大郎突然请了病假,两个同事好心去看望他,却听到郭太太正在骂他。
低墙浅户的原本就拦不住什么,郭太太的声音又大,两个同事不想听,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之后见了面,却见他脸上带伤,再推测一下方才在墙外听见的,心里大概猜到个八九不离十,当值时闲极无聊,就当成个乐子跟其他侍卫说了。
至于郭家大郎闹着要跟那个女子私奔,也不算是同事造谣抹黑他,因为郭太太骂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不过事实的真相其实是郭家大郎见郭太太执意不肯接纳老板女儿,赌气说要分家单过,不碍着郭太太的眼,郭太太大怒之下认为郭家大郎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抛弃孀母弱弟去过小日子了,自在更加不肯同意二人的亲事,只说郭家大郎一定要跟那个女子成亲,没有父母之命就等同于私奔。
其实郭太太也不是完全不能接纳老板女儿,毕竟酒馆老板颇有家资,膝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会倾尽所能的给女儿置办嫁妆。郭家虽然是官身,且一向守礼,但是儿媳妇帮衬婆家兄弟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郭家大郎如今是有品有级的御前侍卫,年纪轻轻就当了小队长,管着二、三十号人,不说以后如何,只说如今就比一个商户高出多少?
更重要的是,郭二郎以后是要中状元的,总不能让人提起郭家人的时候,说他的嫂子是个商户女吧?
所以郭太太的意思是,老板女儿想要进门可以,但是只是能贵妾身份,不过如果她在郭家表现良好,以后所生的子女,可以寄在郭家大郎未来正妻的名下养活。
酒馆老板做了一辈子生意,什么样的人和事没经过见过,岂能让郭太太白白得了便宜,所以暗暗教女儿如何套牢郭家大郎,撺掇他回家去闹去。
因为郭太太和郭二郎,碧柔怀着身孕离开了郭家,生了女儿也不让他见,郭家大郎心里原本就堵着气,再被酒馆老板一家好言好语笼络住了,真就放开了郭太太闹了起来。
郭太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罚跪也罚了,甚至说出把郭家大郎赶出家门的话来吓唬他,也没吓唬得住,最后只得捏着鼻子点了头。
欢喜听喜鹊绘声绘色的说完全套,摸着下巴感叹道:“郭家大郎这次倒是硬气了一回,只是这样一闹,只怕以后那个女子在郭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喜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女子可不简单,以后谁给谁气受还不一定呢。”
欢喜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酒馆老板那样精明的人教出来的女儿哪里会太过老实了?单凭她能拿捏得郭家大郎敢跟郭太太正面对抗,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