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青摆手,“不必介意。文将军并非是寡情薄性之人,他当初知道自己此番可能有去无回,不想连累我,特地留下和离书,放我自由。”
“我仓皇回到家中,那时流言四起,为了家人,我独自来南阳城产子,然后在家人的扶持下养育儿子……”苏冬青微微一笑,“后来的事情,你大概都听说了,文将军死里逃生,加入义军,抗击蛮兵,打败叛军,荣耀加身,我和他于一个月前再次成亲。”
何穗一脸复杂,世人皆看到文将军对苏冬青宠爱有加,不明就里的人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经历竟然如此坎坷。
别的不说,两次和离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更别提一个和离的女人肚子生孩子。
也亏得苏家能帮一把,要不然苏冬青怕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说完自己的事情,苏冬青道:“事到如今,我便有些明白了,世上的事情诸多艰难,一步出了岔子,就可能成千古恨,但人活着总得往前看。人活几十载,生老病死,太不容易了,不妨胆子大些,也许就能柳暗花明。”
说到这里,何穗就是个傻子也明白了,苏冬青这是在宽她的心,放她放下那些不堪的往事,勇敢开始新的生活。
听了苏冬青的事情,再想想自己的悲惨过往,何穗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苏冬青也不劝她,只递过手帕,温声道:“哭吧哭吧,把委屈都随着眼泪哭出去。”
何穗在家里不受重视,否则爹娘也不会为了钱把她嫁给一个酒鬼,婚后过的凄惨,也无人能诉说,那个狗男人死了后,怕再被爹娘卖掉,她跑到舅舅家,什么脏活累活都做,就想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生怕人厌烦,将从前的委屈全都咽在肚子里。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这样委曲求全的活着,文玉宏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
眼前这个人以文家的长辈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很包容,何穗忍不住嚎啕痛苦。
不知道哭了多久,何穗有些的头晕,软软的倒下了,苏冬青吓了一跳,察看一番,应该是哭的缺氧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一直哭到天色都暗了,何穗嗓子也哑的不成样子,脸被泪水浸的通红发疼,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嗝,哭倒是慢慢停住了。
她哑着嗓子想要给苏冬青道歉,苏冬青拦住了她,道:“你哭的伤了身子,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回去好好休息。玉宏心系于你,他必定会找媒人上门求亲,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嫁她,到时候便拒了就是,只能说你俩没有夫妻缘分。”
何穗及不可查的叹口气,点点头。
苏冬青正要送何穗回去,却在拐角处看到文大将军。
文大将军直言,“天色晚了,你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便出来看看。”
苏冬青点头,语气欢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把何姑娘送回去,我们正好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