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钱也是吴大娘先垫付了。
他抬头望一眼窗外,自己身上已没有什么值钱物件,迟疑片刻终于看向楚月:“你身上还有钱吗?”
楚月下意识摸摸衣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换下了衣物。她仔细回忆起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干笑两声:“好像没有。”
说罢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自己手腕,见那玉镯还在,她这才松了口气。
陆裕书顺她视线望过去,看见那绿色手镯,通体翠绿,看起来不是件凡品。
“这镯子对你而言很重要吗?”他轻声问出声。
“当然重要。”楚月点头如捣蒜,就是这只镯子不断提醒着她,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丢什么也不能把它丢掉。若真丢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她尝试着与镯子沟通,可是却丝毫没有反应。
难道镯子又累得休眠了?楚月咬了嘴唇,回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刻,是了,应该是镯子将她与陆裕书传到岸边,所以耗光了能量。
想到这儿,楚月颇有些感激地看向手腕玉镯,虽知它可能听不到,却仍是小声说句“谢谢。”
之前她总打趣镯子功能没什么用,可生死关头,却是它救下自己。
我应该对你好一点的,以后不笑话你了。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旁陆裕书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脖间也有这样一块墨玉,可高人也曾告诫于他,绝不可摘下,否则性命堪忧。
可楚月昏迷许久才醒来,受得伤如此之重,若没有些药材疗养,恐怕难以痊愈。吴大娘已经帮了他们许多,那些昂贵药材总不能再让吴大娘花钱。
看着楚月没血色的样子,他暗骂自己一句,自己竟是犹豫了,曾经救命之恩难道不值得报答吗?
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伸手隔着衣服摸到了脖间那块墨玉。
带的时间长了,那墨玉似乎已沾染上他的体温,成为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陆裕书看着屋外暗下的天色,温声道:“楚月姑娘,你先休息,天色已晚,陆某先离开了。”
他起身,听得背后一句轻呼,回头道:“陆某就在隔壁。”
说罢便出门,小心扣好屋门才回到隔壁那间阴暗狭小房间。
他坐在那矮塌上,拉出脖间的黑色挂绳,摩挲着那带着体温的墨玉。这块玉陪着他经历不少事情,摸着这玉,之前种种事情也涌上心头。
良久终是将它取下,已经问过了吴大娘,这村子距陇城颇有些距离,刺史的人暂时应不会找到这里。
明日他将这墨玉当掉便可换一些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