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凑过来,“哪里相差太多了?”
江亦瑶拿给景恒看:“太子的字迹沉稳有力,你的……邪魅狂狷?”
看着那肆意潇洒,要很努力才能看出来的字迹,江亦瑶犹豫着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景恒:“……”
“哼!”
傲娇的景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闹别扭。
江亦瑶看着满脸写着“快来哄我”的世子爷,失声笑了笑。
“你还笑?!”景世子满脸不可置信,看江亦瑶的眼神活像是看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江亦瑶挡住自己弯起的唇角:“我没笑。”
“骗人!你的眼睛都还弯着!”
景世子一脸严肃认真,撅着嘴巴反驳道。
江亦瑶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拿下手来,看向景恒:“这下可以了吧?”
“什么叫可以了吧?你想笑就笑啊,干嘛显得我多为难你似的?”景世子依旧不依不饶。
江亦瑶只觉得……这样的对白怎么如此熟悉?
算了,还是直接转移话题吧,“之前在东皇大军的时候,那个查过你我行踪的人,查到了吗?”
景恒果然跟着江亦瑶的话题走了:“没查到,对方也很小心,但肯定是京城的人,毕竟能在京城都不留痕迹的,就那几个,我也不知道他们查到你我的关系了没有。”
“没查到就算了吧,毕竟这次我是和你一起去又一起回来的,估计不少人也都觉得我已经加入你这边的阵营了,我们要做的,应该是让皇上觉得,我还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要不然的话,皇上只会觉得我这所谓的‘天女’,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到时候,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
江亦瑶笑了笑:“我不能做太多,要不然就太刻意了,重要的还是你和太子,要让皇上潜移默化地认为,我就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我想,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景恒傲娇地撇撇嘴,“那是,毕竟本世子自小跟在皇祖母和皇伯伯身边长大,当然最了解皇伯伯了,也知道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让皇伯伯相信。”
江亦瑶歪头笑笑:“那就劳烦世子爷了。”
景世子一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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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思宫。
“娘娘,孙昭媛来了。”
贵妃倚在软榻上,神情慵懒,“让她进来吧。”
“是。”
孙昭媛带着丫鬟,进了屋子里。
“见过贵妃娘娘。”
沈贵妃笑了笑,从榻上起身,“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坐下,采雪,把内务府新送上来的碧螺春拿上来。”
“娘娘,安若宫前几日的事情……娘娘可知晓?”
贵妃淡淡一笑:“本宫有所耳闻。”
孙昭媛一颗心提了起来:“那娘娘觉得……臣妾此举……如何?”
贵妃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妹妹还是太着急了。”
孙昭媛心里一咯噔,“臣妾……”
贵妃抬了抬手,“妹妹不必心慌,本宫知道妹妹是想要报当日之仇,只是皇后毕竟是皇后,贤妃也是贤妃,特别是贤妃还没有子嗣,她能坐在那个位子上,除了自己的本事,那必然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扳倒她?还有就是她与皇后,她与皇后之间就算是有隔阂,那也毕竟是那么多年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和皇后反目成仇的。”
孙昭媛脸色发白,“那臣妾那天的举动……”
贵妃叹了口气,“皇后和贤妃那边都还没有动作,你自己要小心点,特别是贤妃。”
那个女人,没有子嗣,没有母家助力,同样也没有软肋,是后宫里彻彻底底的疯子。
见孙昭媛整个人都吓得唇色发白了,贵妃心里气恼这人不争气,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安抚:“放心,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本宫会保你的。”
不看她这个昭媛的面子,也要看在好不容易拉拢到的孙家的面子上。
得了贵妃的话,孙昭媛面上才渐渐恢复了血色,“多谢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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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二房。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想干什么?!啊?你连你老子都敢管,你想上天了是不是?!”
看着一脸愤怒的父亲,江慕辰神色平静,“父亲言重了,儿子不过是拒绝了询问儿子自己问题的人,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恼怒。”
江曲庭面上扭曲:“丞相说的是可以为我恢复官职,你凭什么拒绝?!”
江慕辰看向父亲,神色冷漠:“父亲难道不知丞相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江曲庭一下子愣住了。
“丞相大人说出这样的话,全都是因为妹妹在东部立了功劳,可是父亲知道妹妹此行前去东部吃了多少苦头,遇到多少危险吗?父亲可有想过妹妹一个女孩子只身前往东部要面对什么吗?可有想过若是接受了丞相大人的帮忙,妹妹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江曲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父亲好好想想吧。”
江慕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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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门口。
一匹七尺高的黑色騚(qian,二声)马步入城门,迎来了一阵欢呼声,景恒骑在马上,带着标志性的桃花笑容,惹得呼声更甚,不少少女都往这边投来了手绢和花枝。
江亦瑶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帘子挡的严严实实,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朝那边张望着。
酒馆和客栈的二楼上,不少人也都出来围观。
周星阵站在栏杆后,看了眼前面春风得意的世子爷后,便把目光看向了后面的马车。
一双犹如凝脂的素手掀开了帘子,周星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素手轻撩,露出了锦帘后面的芙蓉粉面,一时间让周星阵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