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知道,女儿都知道的,您放心,有姐姐在,没有人敢把您和女儿怎么样的。”
江亦灵面上带着笑,掩饰着心里的酸楚。
姐姐现在怀有身孕,要万事小心,她即便是有心想去晋王府看看姐姐,如今也是行不通的,更何况祖父也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最好不要出门。
祖父是这个家的家主,她不得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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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瑶最终还是同意在文亲王府里用晚饭。
景恒看着她,一脸邀功的样子,“看看,这些菜都是我让他们按照你的喜好来做的,是不是每一道菜你都喜欢的?”
江亦瑶看着桌子上摆满了的色香味俱全的一道道菜,露出了一个满意又有几分无奈的笑:“是,我很满意,你做的非常好。”
景恒像是终于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露出了开心满足的笑。
等吃完了饭,江亦瑶看着桌子上大半的残羹剩肴,再想到在东部的那些差点被逼到吃人肉为生的百姓,心中叹了口气。
“好了,你送我回去吗,还是直接让黑曜带我回去?”
景恒的笑脸立马一僵,“当然是我送你回去了!”
“那就走吧。”
景恒带着江亦瑶回到县主府之后,景恒看江亦瑶一脸平淡,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想要挽留他的样子,整个人顿时更不高兴了,但是想到今天晚上还要办的事情,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留在这里,临走的时候还瞪了黑曜一眼,黑曜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黑曜稳住身形,发现前主子已经离开了,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前主子临走前为什么瞪他一眼。
知道事情真相的云竹看了眼树上的黑曜,满脸得意:“不懂了吧,这就是你和本姑娘的差别。”
“什么差别?小文婳,说来听听。”
“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凭什么?还有,我现在叫云竹,小姐亲自给起的名字,和你那是天壤之别,以后见到本姑娘客气点,知道吗?!”
黑曜不屑:“要是你真这么厉害,那主子还需要把我要过来?”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云竹的痛脚:“你!哼!”
云竹气冲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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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江亦瑶搬进县主府也有一段时日了,京城中不少人家都在等着县主府办乔迁宴,然后去县主府上或讨好,或观察一下这位新县主。
但是县主府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各个家族也都开始一个个心生猜忌,猜测这位县主为何一直不办宴席,同时民间也开始众说纷纭,官场上的人也都想方设法地打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江慕辰对于周围过来打探消息的人烦不胜烦的时候,皇宫里传来了消息——岚清县主为东部百姓劳心劳力,心力交瘁,殚精竭虑,皇上下令在县主府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下子人们一个个都歇了心思,毕竟皇上都下令不许去打扰了,谁还敢顶风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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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
“王爷,安平侯来了。”
景承思的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虽然早就知道王靖回来必定会来看他这个妹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坦然接受。
王婷嫁给了他,那么无论是她活着当人的时候,还是死了成了游魂野鬼,都是他荣王府的人,他荣王府的鬼,他王靖凭什么过来插一脚?!
“让他进来吧。”
景承思起身,走到门外去迎接了王靖。
王家早在父皇上位之后就被削弱了不少势力,但是王靖却是个例外。
父皇是想要打压王家不假,但是父皇更爱惜人才,王靖无疑就是大渊王朝的一位领兵作战的天才,因此父皇哪怕是一边打压着王征这个太尉,一边也要封王靖为安平侯。
王靖现在是整个王家的顶梁柱,特别是在太后倒下之后。
景承思现在也一样是不想得罪了他。
即便他早就对他十分不满了。
“侯爷来访,有失远迎啊。”
王靖并没有与景承思多客套什么,而是直接问道:“婷儿最近如何?”
景承思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露端倪。
“唉,太医来看过了,还是老样子,说是心中郁结,忧思过重,这才伤及身体根本,一直昏迷不醒。”
“也就是说婷儿已经昏迷至今了?”
“是啊,对了,侯爷可知婷儿是因何心中郁结,明明在王府里,本王几乎是事事顺着她,就连她先前直接打死了怀有本王孩子的一个侍妾,本王也没有苛责过她,更没有对她有什么惩罚,思来想去,本王想,这原因是不是出在太尉府上?”
他笃定王靖不敢说出来理由,因为理由就是王婷根本不想嫁给他,心中另有他人,这才一直心中愤懑。
王靖果然沉默了。
“此事……等本侯回去问过父亲吧。”
“唉,说起来,本王也正好有一事要去问过岳父大人,侯爷不妨一起?”
王靖皱了皱眉,本来这次他是想亲眼看看妹妹的,但是现在……
“好。”
太尉府。
王征听说荣王和王靖一起来了,当下就慌了神,急匆匆地到了大门口,正好景承思和王靖下了马。
“王爷怎么来了,难道是婷儿那丫头又惹王爷生气了?”
听着父亲一开口就是指责妹妹,王靖的剑眉立刻聚拢在了一起,沉下声道:“父亲慎言,妹妹已经昏迷了数月不曾醒来,如何能惹得王爷生气?!”
王征一听也愣住了,“昏迷?谁昏迷了?”
王靖一看就知道父亲压根就是连妹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景承思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面上倒是显得一脸担忧:“婷儿已经昏迷了数月了,本王最近也在找各路太医给婷儿医治,只是太医们始终都是一个结果——心中郁结。本王便想着要对症下药,于是便和侯爷一起来了太尉府,想问问岳父大人是否知道婷儿心中郁结的原因。”
王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狠狠瞪向了旁边的王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