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还不能来了?!你有什么背着我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江亦瑶无奈:“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没在那盖好的小宫殿里面?”
景恒轻哼一声,“有给我准备,但是我没去。”
江亦瑶挑眉,“为什么不去?哪儿不比这里的营帐好多了?”
“……”还是不担心你在这里受欺负!
傲娇的景世子下巴一扬:“没有为什么,本世子喜欢!”
江亦瑶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你还没有告诉本世子,你刚才在看什么?”其实景恒知道刚才是蓝雨烟与何语平,但是江亦瑶刚才的神色里似乎隐藏着许多别的东西,他想搞清楚那是什么。
江亦瑶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我只是在想,现在何语平对雨烟如这么好,可是这份好,能维持多久?”
景恒不理解,跟着坐在了旁边:“我看何语平挺喜欢你那妹妹的,而且就凭蓝家的地位,你那妹妹嫁过去也肯定是正室,你担心什么?”
“所以在你眼里,只要是正室,就一定都过得很好吗?”
江亦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向景恒,让景恒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这个问题换做平常,景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难道不是吗?”可是现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敢这么回答你就完了。
“这个……我觉得看个人吧……就像皇伯伯,先前姨母也一直都是正室,可是……并不幸福。”
景恒说完,江亦瑶的视线还是定定地瞄在他身上,少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一会儿,江亦瑶才挪开了视线,“你也是自小在后宫长大的,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在每一家的后宅里都一样有,雨烟那样的性子,怎么斗得过别人?”
“……这个,何家虽然说没有立过什么男子不能纳妾的规矩,可是何语平的父亲,当今的御史大夫何综,后宅里就没有小妾的,也就……一两个通房而已。”
说到最后,景恒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呵,”江亦瑶冷笑一声,“要是你父皇在江南突然找了两个通房,你会怎么想?”
景恒眸子闪了闪,畏畏缩缩地看向脸色冰冷的江亦瑶,“你是觉得,男子不能纳妾是吗?”
江亦瑶更来气了,直接气笑了:“我可没这么说,毕竟天底下那么多人,我能管得了谁?就是雨烟也是舅父作主她的婚姻大事,我说得上什么话?只是在我这里,谁都别想拿捏我的婚事!”
景恒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少女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我……我……”景恒想替自己辩解什么,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小到大接受的思想都是男尊女卑,多子多福,三妻四妾这些,现在猛然让他改变,无异于是让他一口吃成个胖子。
“出去,我想休息了。”
江亦瑶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下了逐客令、
景恒却更加心慌了。
“我……我没有说你说的不对,我……”
“你出去吧,”江亦瑶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累了。”
景恒张了张嘴,到底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灰溜溜的离开了。
营帐里,江亦瑶睁开眼睛,眸色复杂。
或许……连景恒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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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的第一天是最为重要的一天,无论男女,都要到狩猎台这里集合,然后等着皇上宣布此次秋猎的开始。
江亦瑶是和蓝雨烟一起来的,女眷们在右,男人们则都在左边,江亦瑶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左边为首的那几个人,太子,荣王,晋王,景恒,身后的那两人她也认识,何语平,王靖。
“表姐快来。”对比起左边的整齐有序,右边则是随意了许多,女眷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还一边说一边张望着左边,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江亦瑶跟着蓝雨烟坐在了已经有两三个女孩的一桌上。
“雨烟,这就是你表姐啊,真的好漂亮啊,真不愧是天女。”
江亦瑶看向了说这句话的女孩,她还记得这个少女的声音——何语落。
“是吧,我就说了,我表姐可漂亮了,天女下凡!还有,表姐,这位是御史大夫之女,何语落。”
蓝雨烟说着搂住了江亦瑶的手臂,一脸依赖的样子。
江亦瑶笑了笑,看向何语落:“何小姐可是也要参加此次的秋猎?”
何语落一身干净利落的红色骑装,与这一片衣袂飘飘的女眷格格不入。
“是啊,天女殿下可别小看我,我的骑射也很厉害的。”
“是吗,那我和雨烟就在这里等着何小姐凯旋了。”
周围也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江亦瑶,毕竟这位现在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存在,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目光的。
就连左边也注意到了这位新县主。
“这位新县主的风头不小啊,被父皇免去了跪拜之礼,恒表弟,你觉得这位县主殿下如何啊?”
晋王侧头问向景恒。
景恒微微笑了笑,“原来刚才晋王表兄一直在看那位县主吗?我还以为晋王表兄会看看那边哪个更适合做晋王妃呢,毕竟听说这次沈小姐也来了,等会晋王表兄可要好好表现,争取多猎杀几只猎物,别在沈小姐面前丢了面子啊。”
晋王大笑:“好,等会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恒表弟待会也要好好表现啊,毕竟历年何小姐也都是要骑马上阵的,她的猎物也少不到哪去,恒表弟可别到最后输给一个女儿家。”
景承礼并不介意现在就有人把他和沈暖绑在一起,毕竟越是这样,沈暖才越是除了他别无选择不是吗?
“我并不在意输赢,”景恒笑了笑,“我只想找到我喜欢的猎物,来放松下心情,这就够了,至于这第一名,还是几位去争吧,我就在旁边当个助兴的就行了。”
“哈哈哈,恒表弟既然这么说了,那等会可就别怨皇兄我把猎物都给拿走了。”
“不会不会,几位皇兄随意发挥,我就随便看看。”
主要是能避开何语落才是最重要的,景恒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