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耳恭听。
然而讨论组里安静了足有一分钟, 纪无欢却说道："我说完了。"
叶云："啥？完了？就这么简单？？？不做点准备？？？"
"我们都还没见到那鬼啥样子，能做什么准备？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纪无欢还挺理直气壮："再说了，打架还需要提前计划的吗？到时候操起家伙就上啊！群殴她。"
"靠, 你真要和鬼正面刚啊？"叶云这才相信他没有开玩笑。
"对啊。"纪无欢当然是认真的了。
反正他们弄死鬼也不是头一次了，纵观两人这大半年来的游戏生涯, 被削头的杜莎、被迫互相残杀的乐园怪谈、被炸掉老巢的僵尸、被霰弹枪顶着脸爆头的大丧尸以及被崩掉兔牙的玩偶兔和那烧成粉末的纸人。
当然，这些在普通玩家的眼里恐怕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估计说出来都没几个人敢信。
而且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纪无欢总结出来的经验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做再万全的准备都可能会有发生意外。
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能随机应变。
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做更完善的计划了，虽然纪无欢表现得还算淡定，但要说一点都不怕才是假的。
他以前就怕死，在经历了那么多恐怖事件后非但没麻木, 反而更怕死了。
"……"
"你们可以想好了再做决定。"
讨论组里又沉默了。
话是这么说，可就算纪无欢跟聂渊手上真的有什么对付鬼怪的神器, 但主动去招惹它们，那不也是活腻了的行为吗？
谁会自己跑去找鬼啊？
能活到现在的玩家就算是运气绝佳的欧皇也不会是傻子，林梅念这种一看就很精明的女人就不说了, 就算是表面大大咧咧的叶云心里也有小算盘。
哪怕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得让他们再好好掂量掂量。
其实正是因纪无欢才是下一个, 所以不如……让他先去试试……
然而纪无欢是什么人精？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么久，什么老油条没见过？
隔着手机屏幕都能猜出他们的想法，先一步发表自己的想法："的确，我是下一个，可如果我死了, 就轮到你们了，在此之前我会想尽办法自救, 如果我活下来了，那么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我是怎么逃过的。"
他虽然善良，但也不是圣母，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当人家的实验小白鼠，如果他们现在拒绝了合作，那么他用命尝试换来的结果当然也不会与之共享。
而这第四面游戏显然不可能那么简单，一个人过关就可以集体通过。
如果纪无欢没猜错的话，这个小爱很可能只是这次诅咒中的一层，聂渊等其他玩家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出现，但当务之急是先自救。
"好吧。"叶云又问："可你想过没有，假如咱们打不过她呢？"
纪无欢当然想过了，不过好歹都是四面玩家了，不可能一个保命道具都没有吧？四个人在一起，外加两把武器。
就算打不过也能逃跑了吧？
所以："那就逃跑呗，我中午不是让你们多吃点了吗？"
"……"
叶云："不好意思，我还是算了吧，祝你们顺利。"
他说完便真的退了讨论组，看来是决定不参与了。
纪无欢倒也不在意，问林梅念："你呢？"
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回答道："我和你们一起。"
林梅念会同意也在纪无欢的意料之内。
她的同伴已经死了，如果纪无欢失败的话，叶云过了就是她了，到时候她就成了真的孤立无援。
与其寄希望于排在前面的叶云能找到破解办法，不如相信自己搏一搏，更何况，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纪无欢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你真的没有计划吗？"
纪无欢思索片刻，如实回答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不试试的话，我也不确定是否可行。"
"？"
"我不知道那个鬼会不会在监视我们。"
"你怕她提前知道计划防备我们？"
"不，我是怕她到时候直接不敢来了。"
纪无欢说完又去看了一遍"死亡短信"的故事内容，逐字逐句地确认了一下。
"……你有多大的把握？"
"八成吧，那我们下午放学在老师宿舍楼下见？"
林梅念还没回答，聂渊脱口而出："谁不来谁是小狗。"
纪无欢也习惯性回答："去了才是傻狗。"
林梅念："？"
纪无欢："抱歉，习惯了。"
"习惯了？"
"以前约架约习惯了……"
曾经的两人作为死对头，从小学开始打架那就是常有的事儿，学校里不允许打架，那就约放学后呗。
不过他们约架的结局一般只有两种，纪无欢雄赳赳气昂昂地甩下一堆诸如"谁不去谁是狗"、"老子今天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是老大"、"小垃圾圆圆决一死战"吧等等的话，然后……
放鸽子！
让聂渊在大太阳底下干站着等到7、8点，而他本人躺在家里吃冰棍吹空调，并且自拍发到空间at他："傻狗。"
至于第二种，纪无欢本人是去了，但是是带着聂老爷子去的。
所以在纪无欢说出"放学后在xx见"的时候，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话答话一气呵成了。
林梅念不算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从小就认识？"
纪无欢笑着说道："对，这是我的傻弟弟。"
聂渊不客气地回击："这是我傻儿子。"
"……行了，你们别开玩笑了。"林梅念也选择踢翻这碗狗粮。
很快，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声打响了。
纪无欢班上的政治老师还拖堂了十多分钟，可怜的小胖墩因为默写不合格被留下来罚抄，可怜兮兮的叫纪无欢等他。
纪无欢发自肺腑地深表同情，然后出门就溜了。
由于被拖堂，教学楼里已经没多少人了，聂渊就在走廊外等他，下楼与林梅念会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叶云和他的同伴也在。
"哟，改变注意了？"纪无欢挑眉问道。
"也不是，我来帮帮忙嘛。"叶云厚着脸皮说道。
林梅念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几人在路过操场的时候，纪无欢突然改变主意："不如就在这里。"
"在这里？"
"是啊，反正就''恐怖短信''的故事内容而言，并没有限制时间和地点，所以在人多空旷的地方不是更有安全感吗？"
此时太阳刚下山不久，昏黄的凉风习习吹来，凉快了许多，不少小情侣、小姐妹都在操场上闲逛，中间还有踢足球的学生。
叶云的同伴表示怀疑："这能行吗？"
"系统和故事情节里都没说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