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婉若立马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脸。
“没发现异常啊……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接着,苏婉若又将脸朝向楚慕寒那边,紧巴巴的一张脸求助地看向楚慕寒:“我真的印堂发黑吗?”
苏婉若原本一张素净的脸上,明显额头有隐隐的黑气涌动,平常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是门口的这两个守卫大风大浪见多了,绝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似的分辨不出来苏婉若的印堂发黑。
楚慕寒只是拉住了苏婉若的手,问她:“是刚刚那一阵黑气。你现在身体可有感觉不舒服?”
这话一说完,苏婉若心下一沉。
完了完了,她真的印堂发黑啊!
难堪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苏婉若满脸的惊恐:“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印堂发黑,我不会有事吧。”
要说,她从小到大身强体壮的,从来没有出现什么印堂发黑的情况。
苏婉若还是第一次碰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先是自家亲娘留下的匣子里面只有一颗黑不溜秋的东西,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却在它打开的时候外皮化为一阵齑粉,朝着她喷了过来。
按理说不会啊,好歹慕清晚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怎么会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做这样的事情呢。
即便阔别十几年,她也依稀还能记起下人曾经说过,她出生的那几年,母亲可疼爱她了。
自家母亲,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故意坑害她。
苏婉若细细想来,这匣子一定是被人调包了!
楚慕寒先是让两个下人将库房门关紧,又将钥匙塞回苏婉若手里。
“库房的事情,你先放一放,现在把你这印堂发黑的事情解决了要紧,不知道那颗东西是不是有毒性,我总有一种预感,它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嗯……”
苏婉若也感觉,那玩意儿怪渗人的,虽然那股黑烟没有味道,现在也并未造成她身体不适,可她总觉得那东西就是很怪。
等到两个人一起出了库房之后,耿叔连忙迎了上来,又看着苏婉若一直捂着额头,他惊讶开口:“苏小姐怎么一直捂着头,是额头被撞到了吗?还是,头疼了?”
“不……我没事。”
苏婉若强装淡定,总觉得,让耿叔知道她居然被那小小的匣子给暗算了,肯定会被笑话的。
实在是面上无光。
楚慕寒子只是看了耿叔一眼:“先回家,轿子还在门外吗。”
“在的在的,就等着爷您上去了。”
耿叔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会这么快速的出来,以为还得在那库房里蹉跎一阵呢。
又因为苏婉若用上了天字三号库的库房,耿叔还以为到时候肯定会运出来一大堆东西,本来还想着找几个下人帮忙将那些东西抬出来。
可现在,看着两人空手出来,又见到苏婉若的态度这么奇怪,耿叔不由得挠挠头出去为二人准备轿子了。
见到耿叔终于走了,苏婉若才松了口气。
手也自然而然的放的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真的好困,难不成是因为吸了这黑烟的缘故。
楚慕寒只是皱眉看她,脸上带了一层焦躁:“你的唇好白。”
“嗯?”
苏婉若猛的正了正身子,心想自己的脸色到底有多差,才能让楚慕寒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自己手里也没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似乎知道苏婉若在想什么,楚慕寒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铜镜,然后递给她:“你自己看看吧。”
“……?”
谁能告诉她,这男人为什么会随身带镜子,连她自己平日里都不带镜子在身上,这也太……惊悚了。
讪讪地接过楚慕寒的镜子,苏婉若这才举起镜子观察自己的面色。
果然楚慕寒没有说错,她的脸色的确很差,唇色也白得吓人。
甚至,楚慕寒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她估计脸色再白一点,就可以本色出演话本子里的女鬼了。
等到二人赶到门口的时候,楚慕寒先是把苏婉若扶上轿子,随后才回头对着耿叔说一句:“请大夫过来。”
“是……不过,是刚刚在库房里出了什么岔子吗?”
一点想刚刚苏婉若拿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耿叔怀疑是这苏小姐磕破了脑袋,王爷才这么急着要请大夫过来。
“别问了,要快。”
说完,就快速的踏上马车,掀了帘子进去了。
耿叔抓了抓头,嘱咐下人赶紧把王爷和苏婉若送回去,又马不停蹄的去请大夫了。
……
刚到流云府,苏婉若只感觉浑身乏力,嗓子还一直犯着恶心,就和儿时不小心吃多了不干净的桑葚一般。
她只想吐。
可是又吐不出来,只能抓住了楚慕寒的袖袍,咬紧了双唇示意自己要去房中休息。
完了,她真的好怕自己一张口,就在楚慕寒面前吐出来……
于是乎,就干脆不说话。
楚慕寒知道她的意思,把她带到房中先是扶着她躺下,而后又喊人煮了淡茶和热水,全都送进房里来。
要说,耿叔的速度还真快,他们前脚刚回流云府,后脚大夫就被他请来了。
耿叔能请进来的大夫,绝不会是普通大夫,平日里楚慕寒在宫外出了什么意外,伤口全都是由这大夫治疗的,而这大夫也自然知道楚慕寒的身份。
一进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个面色虚弱的女人,这里居然会有女人,实在是让他大感意外。
随后,他才提着药箱缓缓进来。
又看着楚慕寒一边端着一杯清淡的茶轻轻地举到苏婉若的唇边,示意她喝下去的时候,他又一次感觉心里对楚慕寒的印象刷新了不少。
这光景,怕是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吧。
见到他来了,楚慕寒立马站起来,将他请到了苏婉若窗边的一处圆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