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摇头,淡淡一笑,“母亲的事,我从不会多问,只要照做即可。”
季祁然听他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方才听侍书说‘到了’,想来三表弟是在此处约了鲛泉居的人?”
少年目视前方,见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眼前,随即轻笑着与身旁的季祁然说道:“这不,人到了。祁表哥与我一同去瞧个热闹吧,听说这鲛泉居的主人可是天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虽是笑着说话,但那笑中却又裹挟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季祁然也默默笑了起来,天启本是从大雍叛逃出来的,所谓的天启权贵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
看着地上摆放着的,被送来已经冷掉的饭菜,温缈闭上了眼,一副冷淡到极致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因为这里一直都亮着灯,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亮如白昼。
而她在此处听到最多的,就是女子的哭泣声。
有三四个女子被带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却是伤痕累累的样子,不难想象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若只是寻常的皮肉生意便也罢了,只是这里似乎以虐待女子来取乐,真是丧心病狂全无人性。
温缈尝试挣扎着起身,可最后都是徒劳,只得无力的倚靠在墙上,注视着不远处阁楼的二楼走廊。
那条走廊,来来回回经过了许多人。
有今日来给她喂药的女子,有匆匆而过的侍婢小厮,也有各种各样来寻欢作乐的男人……
她想着,也不知今日那女子口中的主子和贵客会不会经过此处回廊。
就在温缈凝眸思索的时候,她忽而感知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位置,眸中的情绪一滞,有凉意直窜向脊梁骨。
竟然是他们?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映入温缈眼帘的四道翩长的人影,个个熟悉却又个个陌生。
裕亲王。
了然居士。
北雍名门季家的小公子。
还有……
北雍的靖王殿下。
温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下倒是不难猜出那女子口中的主子是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