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开口，樊乌一听，脸色陡然一变，马上凑近了压低声音道：“驸马，借一步说话。”
刘衡和樊乌各自屏退了左右。
“驸马，你也知道，这挖矿最不缺的就是死人了。”樊乌已经误以为是上面派刘衡来调查此事，便开始解释。“不说这些人在矿底经常会为一些小事拳打脚踢，互相争斗。若是在矿底挖到了什么值钱的玩意，总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为了独独占都会死几个人。”
樊乌一脸习以为常，“唉，这件事情真不关下官的事，事后下官也调查了一番，并将跑掉的那个人也抓了回来。”
“你抓了个人回来？”刘衡皱着眉，神色威严，质问的语气把樊乌吓了一跳。
“嗯。”樊乌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
“这人在哪？”刘衡皱眉。
“死……死了。”樊乌支支吾吾道。
“什么？”刘衡的声音倏的又拔高了几分，看见樊乌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将语气缓和了些，“这人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的，被抓后怕受罪干脆自己了结，死了个痛快。”樊乌哭丧着脸无奈道，“人死了，东西也搜出来了，就是一块晶金石。”
晶金石这个东西拿到市面上的确能换不少银子，刘衡派过来那几个人之死也就顺理成章。因为都想独占这晶金石，所以相互之间斗殴而死。
每年矿上都会发生几起这样的事情，有的可能人跑了都没有抓到。现在这种人赃并获，死了事情自然就了了。
这种事情太多，也见怪不怪，樊乌暗地里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万一闹大，追究起来对他来说不是好事，毕竟他这些年明里暗里都捞了不少油水。
只是这次他也没料到会惊动太子，派刘衡前来查案。
“驸马，这件事情你看，”
尽管已经死无对证，但万一查到自己这些年私吞的那些……
樊乌想想不禁汗流浃背。
“樊矿总放心，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就好，本驸马回去自当如实禀告太子。”
樊乌已经认定刘衡他是朝廷派来调查的，正合刘衡心意，干脆将错就错。
“多谢驸马。”樊乌一听松了口气。
“不过，”刘衡看了看樊乌。
“驸马请说，”樊乌脸上堆着笑，已经在盘算着自己要花多少钱财收买刘衡。“只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刘衡的表情有些勉为其难的样子，“只是太子既派我前来查看，若不到矿底去走一槽，回去也不好交代，你说是不是？最好还能看一看那个罪首。”
“那是自然。”樊乌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就是矿底逼仄腌臜，我怕脏了驸马您的脚。”
“唉，”刘衡也叹了口气，“这差事交到我手上，该做的总得做一做，否则落下话柄，连累公主和太子就不好了。”
“那是，那是。”樊乌卑躬屈膝连忙点头称是。
“樊兄不如现在就带路。”刘衡拍了拍樊乌的肩膀。
“这么急？驸马真是恪尽职守，实乃景真之大幸。”樊乌满脸堆笑恭维道。“驸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