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奇水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主,这谁敢惹。
薛钟离看着最中间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嘲讽。
云浅夕不知道纠结了多久,才总算是眼睛一亮,好歹是两个钱柜呢,抬手就要写,但是一笔颤颤巍巍的落在纸上,墨晕染开来,成了坨颤颤巍巍的狗屎……
转头一脸气愤的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要不是现在这么多人,她绝对在这丫脸上画个王八,一把将手中的笔丢给他:“我背,你写。”
几滴墨汁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墨景翼漫不经心的接住笔,墨滴却丝毫未沾。
光是这一下就让在场的不少人在大呼行家,这动作看着简单,但是却对身法要求极高,非身法大成者极难做到,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做的如此的轻松。
他们的想法百转千回,但是下面的云浅夕已经开口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习武之人都是些耳力极佳的人,即使是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之中还是能精准的捕捉到云浅夕的声音。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清浅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像是把人带到了一个漆黑的夜幕之中依靠着栏杆,回忆故国,微风吹来的悲凉意境之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墨景翼随着她的话奋笔疾书,虬劲有力的字在纸上晕开,出锋顿笔之间似乎都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莫名的给这首诗增添了一点别的情感。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背到最后一句,她闭了闭眼睛,以前背这首诗的时候她怎么都无法理解李煜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的,但是此时身处一个奇怪的时空之中,别说是故国了,她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一无所有,好像突然就和一个已经去世了几千年的伟人在精神上达成了某种共识。
脸上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下意识的抬手,是眼泪,她竟然哭了。
不由得自嘲一笑,她一向自诩冷清,竟然也会因为这种事情哭。
最后一句,墨景翼终究是没再写下去,手掌因为用力掰断了手中的笔,也浑然不觉。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浅夕你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怎么不写了,还有一句。”
她本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才发现墨景翼停在了“朱颜”上。
她有些不解的开口。
“雕栏玉砌应犹在,朱颜也不会改,你的一江春水的愁绪我都会一点点的替你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