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一抛就往外走。
萧兮辞哈欠连天,睡眼朦胧的朝那东西看过去,一看就僵住了,哈欠也不打了。
这东西,一看就是一个需要打马赛克否则过不了审的东西。
——楚颢宇的人头。
旁边还配带着一把白色折扇,已经破烂不堪,勉强可以看出一点白,其他部分已经发黄发黑。还破了个大洞。
萧兮辞瞪着眼睛,直直看了好半会。
移开视线,去找楚景鹤。
头子都死了,剩下的人可能也七七八八了。
萧兮辞踩着早晨的晨露,顺着脚印子走到一个幽深的水潭子边。
少年整个人埋在水里,发丝散开,飘落在水面上。
血丝从他身上散开,渐渐把潭水染红。
萧兮辞寻了根小树枝,拿在手里往少年脑袋上戳了戳。
少年默默吐了串小泡泡,飘到水面上来爆开。
萧兮辞蹲着潭子边,抱着膝盖歪着脑袋。
“师兄,你昨天也打了一天?”
“嗯……半天。”
他从水面上露出来半个脑袋,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萧兮辞也看着他。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身上的精力好像无穷无尽一样,比她的傀儡人偶还能打。
这怕不是个假人吧?
一定是个假人吧?
嘶,真可怕。
楚景鹤漫不经心的划动手臂游到潭子边,突然起身搂住她在额发上亲了一口。
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的神情,然后又亲了一下。
萧兮辞盯着他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眯起眼睛:“你要把我身上弄湿嘛?会感冒的。”
“没事。”
然后好像意犹未尽似的,又亲了一下。
萧兮辞:“……!”
她恶狠狠的瞪他,使劲瞪。那双杏眼瞪的滚圆。抬起袖子使劲往额头上擦。
“谁让你亲我哒?不准亲!”
叫你让人打晕我,狗东西。臭男人,哼。
楚景鹤就趴在她颈窝,眯起眼睛,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淡淡道:“……楚颢宇死了。”
“……嗯。”
萧兮辞歪头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在他眼里看出什么情绪。
奈何他眸子暗淡无光,一片冷漠。
漆黑的,比她见过的任何东西都黑。
发丝粘在脸上,有水珠挂在发梢,顺着鼻尖滴下来。
她不知道亲手杀掉自己的弟弟或是被自己亲弟弟追杀是什么感受。
她三个兄弟姐妹,除了最小的尚在襁褓的四妹妹没见过几面,形如陌路外,其他人的关系都和她很好。
他们对自己好,她也对他们好。
她无法理解兄弟姐妹自相残杀是什么感受,因为没有经历过,也不明白。
明明都是亲骨肉不是吗。
“师兄,你难过嘛?姐姐的怀抱给你靠啊。”她伸手安慰般拍了拍少年的背。
露出个大大的笑,像三月春天里化开冰雪的阳光。
少年半天不说话,然后淡淡道:“为什么要难过,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已,死了我高兴。”
听起来语气还有莫名的不爽。
萧兮辞:“……”
你这么说那我该怎么接你这话?
我还要不要安慰你啦?
你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