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风震下了莫十初不许去安宁堂的命令,后院的墙就加高了,守卫也多了。
即使有阿杏,她们也轻易不能出去。
好在膳房日日送饭,不至于将二人饿死。
这日,后院的银杏树枝丫发出一声轻响。
“谁?”阿杏警觉。
“嘿嘿,是我!”
是时云琛。
他从银杏树上一跃而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莫十初:“???”
他不知道后院的守卫变多了么?怎么还如此大胆?
上次时云琛来,还是告诉莫十初皇祖母生病的事情,所以格外轻车熟路。
他自来熟地为自己倒茶,又嫌茶杯太小,于是索性将两碟蜜饯混到一起,用蜜饯碟子倒茶喝。
“小嫂嫂,最近京都流言都传疯了,亏你还坐得住。”
“流言?”
什么流言?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了。
莫十初正想问,就见时云琛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子放到莫十初面前:“你自己看。”
只见话本子书画结合,画了一对男女依偎的画面,旁边赫然三个大字:齐国皇情记。
才子佳人?
细看之下,莫十初才知,里面的女主竟是她自己。
有人将她和时云琛编排进了话本,文字画面并用、绘声绘色地讲了一出皇家错乱情爱。
闯皇宫救太后是真的,春日郊宴举止不拘也是真的,可那些不堪入目的宫闱秘史.......是假的。
这是哪个害人精弄的?!
“小嫂嫂。”
“这还只是其中一本呢,我还特意捡了温和些的话本子带来,你不知道京都现在流言有多难听。”
时云琛喝够了水,悠悠开口:“我是不介意这些东西,甚至,如果三皇兄因此嫌弃你,要跟你和离的话,我可以收留你,给你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可你怎么想?”
莫十初一心思索计策,压根儿没听见时云琛后面说了什么。
既然.......有人传出这样的流言,说明那些人又有动作了。
既然如此,她怎么能不做些事情呢?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如果流言传得更广,甚至闹到皇宫,你能不能受得住?”
时云琛不知莫十初何意,却还是照实说:“事关于你,我自然无所谓。”
她可是他的恩人呐!
“好。”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不过,我需要你的印章,且今日之后,你要让你府上的人知道,你的印章在几日前不见了。”
“没有问题。”
时云琛不知道莫十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爽快解下自己的印章,给了莫十初。每个皇子,都可以有名下的产业,印章便是产业之间生意来往的凭证,更是权利文书的关键信物。
时云琛耳朵动了动,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他常年习武,听力颇好:“小嫂嫂,外面有人。”
听声音,那人应当是偶然路过这里,停驻下来,并不是急切地前来追查。可那人也是练家子,应当听到了他们谈话,所以刻意隐藏了气息。
莫十初当下来不及思索太多,用唇语道:“你快走。”
顺带地,莫十初塞给他一本书——这是她这几日写出来的行医宝典,如今她去不了安宁堂,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帮助那些患者了。
“好。”
时云琛一愣,收了书,驭着轻功离开。莫十初迅速将时云琛方才留下的痕迹抹掉。
却不知道先前偷听的人是谁,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