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胤真是被这帮拖后腿的手下气晕了。
听完燕儿和暗卫的禀报,陆长胤心头堵着一口气,叫来王叔安排:“去,查清楚小姑娘是谁家的,那家当铺是谁家的,还有,把不长眼在王妃面前犯案的劫匪抓回来,该送哪儿送哪儿去。”
王叔都应下了,正要退下去安排,又被陆长胤叫住了,“吩咐下去,看住王妃,那个门也不许她出去了。”
“殿下,这……”王叔有些犹豫。
陆长胤却不容置疑,“去。”
王叔颇为担忧地下去办了。
光有暗卫保护江玉妧并不够,陆长胤不放心,只能先把江玉妧留在王府里看着。
“燕儿,你去看顾着王妃。”
燕儿退下了,陆长胤看着面前跪着的暗卫,不知道该说什么。
府里下人来报:“殿下,宫里派人来提醒您,说老臣们还在议政殿里等着殿下呢!”
陆长胤皱了皱眉,“本王知道了,让他们有事先处理,本王要看结果。”
下人退出去了,陆长胤招来暗卫首领,重新安排。
然而,如何密不透风地保护住江玉妧,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燕儿刚刚回到江玉妧的院子,就见江玉妧打开了房门。
燕儿惊喜,冲到江玉妧面前,急切地问候:“王妃,您没事吧?”
江玉妧不说话,抬脚就往外走。
燕儿和花逸赶紧跟上。
然后她们二人眼见着江玉妧就往王府大门去了。
完了,王妃要出府。
燕儿和花逸眼神一交流,决定由花逸去禀告摄政王,燕儿跟着王妃。
因为知道摄政王下了令不许王妃出府,燕儿也没觉得江玉妧能跑出去。
然而,她真是低估了她家王妃的本事。
摄政王府门口的护卫拔刀拦着,江玉妧竟然就皱了皱眉,脚步缓了缓。
也只是缓了缓,并没有停。
“王妃!”燕儿没拉住,江玉妧就那么撞到了守门护卫的刀上。
护卫大惊失色,收刀都来不及,江玉妧右边胳膊上硬生生给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就染红了她大半衣袖。
“王妃!”燕儿心头一抖,“王妃,您……”
江玉妧充耳不闻,就这么面不改色的闯出了王府,就算是胳膊上的伤,都没低头看一眼。
燕儿着急想要给她包扎,可是她脚步都不挺,仿佛失了魂一样,她拉不住江玉妧,也只能干着急。
江玉妧就这么滴着血一路回了江府,倒是吓到了不少的路人。
燕儿在后面跟着,知道这事儿恐怕是要闹大了,大气儿不敢出,到了江府,连门都不敢进,可是又担心江玉妧,不得已硬着头皮进去了。
江大人整日里忙的不见踪影,此时必然不在家,但是江夫人,她疼爱这个女儿疼到了骨子里,一见女儿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手臂上还在流血,顿时就惊了,“妧儿!你这是……”
“赶紧叫大夫来!”
燕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去找大夫去了,这一路给她吓得,魂都快飞了。
这一路流了不少血,江玉妧此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大好了,也不算是演了,弱柳扶风般窝在江夫人身边,一言不发。
“妧儿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你这……”江夫人急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江玉妧抬了抬没受伤的左手捏了捏眉心,轻声说:“娘,我没事,就是一出苦肉计,皮外伤,不碍事的。”
“什么苦肉计,你这是要心疼死娘啊!”江夫人用自己的帕子先给江玉妧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手都在抖。
江玉妧这才扯出一个笑容来,“娘,您小点声,我这流了这么多血,您可别让我功亏一篑了。”
“你这个死丫头!”江夫人气的咬牙切齿,“什么事没有别的办法吗?你这身子刚好,非要用什么苦肉计,你娘我受得了吗!”
“对不起啊娘,我……”江玉妧想了想,终究是没解释,只是保证,“我以后不会了。”
江夫人白了她一眼,好不容易用帕子绑住了她手臂上的伤,一肚子火没处发,便朝着外面吼了一声:“怎么回事,大夫呢!”
江玉妧笑了笑,伸左手握住江夫人沾满她血的手,说:“娘,有您真好。”
江夫人正在气头上,想甩开她的手,可是她紧紧的抓着,江夫人一下没甩开,当然,她也不舍得使劲,只好被江玉妧这么拿捏着。
大夫紧赶慢赶来了,将江玉妧的伤重新处理了,开了些补血的药,江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闹了一出大戏的江玉妧,也终于消停了。
她消停了,摄政王府可就热闹了。
陆长胤追出来的时候,王府大门只剩下一路的血迹。
这下,跪着的就不止暗卫了,还有大门口的护卫。
那能怎么办啊,禁止王妃出府的命令也是他亲自下的。
关键是,他们伤了王妃。
花逸没追上,这会儿也战战兢兢地跪着,大气儿不敢出。
得知江玉妧一路去了江府,陆长胤也算放下心来,江玉妧是没事了,他可是要摊上大事了。
算了,还是先把王府里的事处理干净了,再去把她接回来吧!
陆长胤懊恼,原本都许诺了江玉妧,王府上下的人任她差遣,可是到头来,暗卫暗卫不听话,就连王府门都不让她出了,说到底,还是他食言了。
为她好的法子千千万,可是他偏偏选了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