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段匹磾可是,上谷乌桓部落中一员勇将啊!少将军你可是捡到个宝了。”鲜于辅出声笑道。
“鲜于先生你们今后有何打算?”袁熙问道。
鲜于辅、齐周、鲜于银三人一阵沉默,最后齐周说道:“我家刘和公子还困在长安,我等想设法营救,算是还了刘虞大人的恩情。”
袁熙一阵心动,这三人能拉扯起一支几万人的复仇队伍,可见他们在幽州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公孙瓒死后,这三人的心愿算是了结了一半。如能再卖个人情给他们,将来幽州有事就可用得上他们。
“三位忠心可嘉,但你们想领兵攻入关中吗?”袁熙诱导问道。
鲜于辅直摇头。说道,“这些兵卒本是平民。只是为刘虞大人复仇才应召从军。这几rì就会将他们遣散开,我们要带少量jīng锐前往长安。”
阎柔这几万人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除了几千鲜卑乌桓骑兵外,战力都不强。退一步说,鲜于辅他们即便不想遣散这些兵卒,也没有那么多的粮秣来供养。
“三位,关中长安乃凶险之地,人少了恐不能成事。”袁熙劝道,“不瞒诸位,在下可能要发兵关中,要是三位信得过在下,就将营救刘和公子的事托付予我。”
阎柔鲜于辅几人都吃惊不小,鲜于辅拱手道:“少将军当真发兵关中地话,救出刘和公子的成算就大多了。在下就等着少将军的捷报。”
袁熙答应下来,再跟几人细谈了一阵就回到青州军大营。
接下来,阎柔那几万联军被遣散,他只带着六千多部属回到上谷郡。
鲜于辅、齐周、鲜于银三人带着少量的亲信,也去了幽州最左边的代郡。
蹋顿跟袁绍协商好封赏事宜后。也带兵回了右北平。双方约定以右北平为界,世代交好互不侵犯,但是这也是袁绍心中的痛,就像李渊一样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罢了。
袁绍留下袁谭总领幽州事务,朱灵、臧洪、辛毗三人也被留下来协助。
袁绍除了留下一万兵卒镇守幽州各地,俘虏的幽州兵也交给袁谭处置。剩下的冀州军、青州军撤回了冀州魏郡。
袁绍领大军十余万撤回冀州,留长子袁谭镇守幽州,以拒辽东公孙度,塞外鲜卑等胡族。其实如果没有袁熙的话,袁谭和李建成一样,还是有些才能的,道也算是守成之主。
袁谭处。
送走前来辞别的袁熙后,袁谭望着袁熙远去的背影,袁谭的眼光中流露出恨意,慢慢的变成了杀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悄然浮现。
“驾”
袁谭突然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城外疾驰而去。不大会功夫,袁谭又出现在了焦触的帅帐里,吩咐焦触把左右屏退,自己有私密话要和他说。
“哦,大公子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左右退下之后,焦触抚摸着下巴,一脸不解的问道。不知道袁谭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袁谭不放心的走到帅帐前,把帅帐的帘布拉下来,掩盖的密不透风,唯恐走漏了风声。
“焦将军,我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袁谭冷厉说道。
焦触被袁谭的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当然想活了,蝼蚁尚且贪生呢!”
“可是,父亲限你两月内接管代郡,却只给你一万老弱病残,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两月之后,你还能保住项上人头吗?”
袁谭盯着焦触,一字一顿的逼问道。
焦触一时不知袁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袁绍让他来试探自己的?
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唉,那也只能怪触自己时运不济了,是我多嘴乱说,惹恼了主公,能多活半年,也算是多赚的了。”
“糊涂,你那里说错话了!”袁谭拍了下桌子,沉声道。
焦触仍然不能断定袁谭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来赚自己话语的,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袁谭继续说下去:“父亲大人本来就看不惯你,当然,也看不惯我。在他心里,只有袁尚这个酒囊饭袋,和袁熙才配做他的儿子。他这么做,不是让你一个人去送死是什么”
看到袁谭说的气愤不已。
焦触觉着应该不是来试探自己的,点了点头,迟迟说了一个字,“嗯。”
“我倒有个两全之策,不知道焦触将军你敢不敢?”袁谭突然转了一笑脸。
看到焦触被自己说的动心了,袁谭压低了声音,准备抛出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哦,什么两全之策?”
“继续掌控你那两万人的部队,加上新拨给的一万人,再加上我手中的近三万人马,我们手里就有六万人的军队。进可攻,退可守。进可以强攻代郡,几万人攻打一个城,比起一万人有把握的多吧?我助将军打下了代郡,父亲自然没有理由杀你了……”袁谭捏了捏鼻子,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退哪?”焦触追问。
“退可拥兵自重,我们也可以不打代郡,就把军队驻扎在雁门不动,再加上我的幽州。北面有乌桓,西面有匈奴,我想父亲不敢逼得我们太急,因为他怕把我们逼急了……”
袁谭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用一个暗示的眼神看了下焦触,他知道焦触一定能懂,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听了袁谭的话,焦触气就不打一出来,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支队伍是我用了一生的心血才锻炼出来的,常年在边疆和羌人作战,不说能以一当十吧,但至少也是久经沙场。而袁……袁公竟然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就生生的夺去了我的兵权。这几天鞠义就要去雁门接收这支队伍了,只怕从此再也和我无缘了,我倒是想把这支队伍拿回来,可是我怎么拿……”
袁谭却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公子笑什么?”焦触有些恼怒的问。
“你知不知道兵书里面有两个字叫‘伏击’?我替将军稳住兵权,将军替我伏击袁熙。”
袁谭狠了狠心,不知不觉的把焦触引向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说话的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饶是焦触久经沙场,南征北战,死在他手下的人命数以千计,此刻听了袁谭的话,也不仅砰砰心跳,后背直冒冷汗。
看不出这小子人模狗样的,胸中竟然藏了一颗如此杀伐果断的心,就连亲兄弟也动了杀机。果然“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假以时曰,必成大器。或为成乱世之枭雄,或成开国之霸主,只怕比他父亲还危险,我以后千万不能轻视他……
看着焦触不说话,袁谭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逼问:“怎么?你不敢?”
焦触摇摇头:“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明白,你给我指出这条出路,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目标针对的是你的兄弟。”
袁谭一副嘲笑的表情:“焦触将军,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我说的太直白,袁熙的确是我的兄弟,正因为他是我的兄弟,所以我才会如此做。倘若我兄弟都死了,你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焦触不禁无语,如果袁谭其他兄弟两人都死了,袁谭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现在,审配、逢纪等人是袁熙的坚定支持者,郭图、辛评拥护的是本公子,我虽然差点,但是朱灵、藏洪等人也以我马首是瞻。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我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会有将军你的好处的。”
袁谭盯着焦触,把形势向他娓娓分析,一来为了规劝焦触真心实意的拥护自己,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说服他伏击袁谭。袁熙若死,就没人和抢的过自己了,至于袁尚?算了吧。
听着袁谭的话,焦触使劲的摩挲着颌下浓密的胡须,打着自己的算盘:
弄了半天,你小子是想利用我夺权啊,什么狗屁‘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怕老子连这一朝都保不住姓命,你那喜怒无常的老爹,说不定那天就把我给砍了。
不过,你既然帮我想出这个主意来了,我便豁出了。等我把两支队伍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驻扎在雁门,哪里也不去,拥兵自重。
袁绍要是把我逼得太急了,我就一刀把你剁了,然后向北投靠匈奴!
焦触打定注意,站起身来,从帅帐一角提了一坛酒,倒了两大碗。
“好,既然公子对我如此坦诚相待,我焦触还有什么好说的,稍后,我便派张南星夜赶回雁门大营,挑选几百个心腹死士,在必经之路上伏击袁熙。等我重新夺回了军队,一定会拥戴公子上位。为了公子的大业,咱们同饮一碗,将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袁谭诡谲的一笑,知道焦触心里肯定不会这么痛快臣服,他是个骄傲狂妄的人,这种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目中无人,要想让他死心塌地的卖命,不用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不过,时间还有,目前最重要的是哄着他干掉袁熙。袁谭没有说话,接过焦触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昂首阔步走出帅帐,策马离开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