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有南宫洛洛。他们中大部分人跟着我,都是为了报仇。”云长歆目光微敛,“有时候我想让他们放下仇恨,活的轻松点。可反观我自己,又何尝不是靠仇恨支撑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就这样吧。”
这,这都一窝子报仇的人?
向芷遥皱眉,不可思议的问,“云琰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能让这么多人团结起来反对他。”
云长歆轻描淡写的道,“他那性情,这些都是必然的。遑论吉家势大之后作孽不浅,这笔债,都会记在云琰头上。”
吉家就是皇后娘家,二十年前就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大抵明白了南宫洛洛心愿执念,向芷遥能理解她一点,但依然有些接受不了药人炼制。
“以后你对朝廷了解的多了,就会觉得他们的做法是水到渠成。”云长歆拿了一张信纸递给她,“不要老想着那些了。你看看这个。”
信是陈祈楠寄来的。
世子现在身处京都,说术士占卜了,他离开都城会有难度。卦象说,得要外界干扰,被桎梏的才能脱离出来。
要放在以前,向芷遥会觉得封建迷信。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敬畏了鬼神。相信要按卦象上说的走,才能救出陈祈楠。
陈祈楠希望云长歆做这个外界干扰。
“王爷打算怎么做?”她把信纸方方正正的叠回去,放在桌子正中。
“按卦象上说的走,去皇宫制造些混乱。到时候,你是准备跟着我,还是跟着他们去皇宫?”
老实说,向芷遥是想去看热闹的,但她却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云长歆笑着,“好,那你就跟着我。咱们去东北的汾城会一个帮派,之后继续往北,接应陈祈楠他们。”
……
这时候,农家房顶上。
于元锦离去忙活自己的事儿了,只剩下南宫洛洛和时彦。
南宫洛洛让猎雕自己玩会儿去,解放举得酸痛的手臂。“时彦大人,那件事为什么要告诉向姑娘呢?”
“你怕她说出去?”
“我是怕她被吓到!”
时彦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斜过身看着天边残阳。
“她对云瑀川的了解,全是表面的光鲜亮丽。如果不能接受那些不可告人……那她其实不该跟着他。”
南宫洛洛站在他身后,眉头皱了皱,欲言又止。
两人一言不发的在夕阳下站了有一会儿,日头从橙黄变为深红,又一只禽鸟飞来。
“白眉鹰。”时彦惊奇的回过身,看着落在南宫洛洛身边的小号飞禽,“这真是稀客。”
南宫洛洛下去找云长歆的时候,向芷遥正在旁边帮他研墨。
看似平和安宁的一幕,南宫洛洛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