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遥幽幽的瞥了龙井一眼，直接往回走了，由着他跟在身侧。
夜很静了，估摸着是晚上亥时。对于现代人来讲不算晚，连夜生活都没开始，但是在王府里，却是个连下人都睡了的时候。
现在向芷遥对云长歆以及他的下属怨念很深。
“他喝了酒之后会断片儿？”两人走了约莫半分钟，向芷遥侧头，好奇的看着身侧的王爷侍卫。
龙井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主公喝醉了。就来幽州之后有三次，主公后来都没提过，我也不清楚。”
向芷遥并不在意龙井后半段的解释。云长歆什么生活习惯，跟不跟身边人交心，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都不知道他喝了酒会不会断片儿，你怎么就认定他会怪你们？说不准一觉醒来，啥都不记得了。”向芷遥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讽刺她自己，明明知道是不能做数的醉话，她还是愚蠢的上心了。云长歆的每一个表情神态，每一句话，她现在想从脑海里清除，都完全做不到。
龙井安静了好一会儿，向芷遥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略微皱着眉一副思索的神色。
也对，龙井不是云长歆，他可不会无视她的问题。
感受到向芷遥的注视，龙井看向她，思忖着答道，“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你平安回到寝殿，我得告知主公。就算主公不记得了，我也得跟主公交代啊。”
老实说，龙井的话，向芷遥一时没理解透彻。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云长歆心里与众不同，才让下属事事报备，还是说，仅仅因为他们对她有愧。
潜意识里，她不希望是第二种。
认清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向芷遥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是希望自己在云长歆心里有一席之地？
她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不是已经想清楚，她必须远离云长歆才能生存么。
一时间心情宛若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向芷遥缓缓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送我回去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主公的主意？”
龙井认真坦诚的道，“属下妄自揣测。”
“……”向芷遥是真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们还是觉得，王爷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马车上她和云长歆的对话，想必龙井是听见了的。作为云长歆身边最近的人，保守秘密是必须的，但守口如瓶不代表他心里不会思考、不会揣测，更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意见。
她的身份比较复杂，收下做女人的后续麻烦很多。这种条件下，云长歆要是还对她有想法，那一定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必然是要娶了做王妃的。可现在的她，流产之后生不了孩子。
一个无后的王妃，不利于幽州的统治。
龙井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避开了现在的核心矛盾，转而道，“今天上午，医圣来找过主公。应该就是说你的事情吧。”
“嗯。”
向芷遥没有隐瞒。龙井这样问了，显然是已经有猜测的依据了。估计是看着云长歆神色状态不对，早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