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没错。墨黎自己也没再辩护什么。
向芷遥对唐锦扬了扬手,示意她说话。
唐锦就没墨黎这么安静文雅了,大步走到流霞弟子身前,从他手上夺了佩剑,挥臂斜抛,唰的在大殿中划过一道蓝光,稳稳的落入墨黎手中。
向芷遥吓了一跳,就听唐锦冷冷的道,“鬼知道这上面沾的什么鸡鸭狗血,找人去查吧。”
墨黎看向向芷遥,向芷遥却抬手止住他,“先放在那里,免得出了黄天斋被人动手脚。”
唐锦的陈情很简单,她承认流霞弟子身上的伤是她的手下造成的,但事发地不是枫林,而是唐锦的书房。
“书房可有血迹可察?”
“有的。”
“鬼知道是什么鸡鸭狗血。”
流霞一声冷嘲让向芷遥无话可说,轻吐了口气,“长老所言极是,凡事讲究证据。”转脸看向她的弟子,“你可记得昨夜几时他二人林中密会?”
“昨夜亥时二刻。”
几乎是同一时间,向芷遥和唐锦彼此对视。
亥时二刻,是往常墨黎练功的时候,且每每都是独身一人。看来对方是认定了墨黎洗不清现已,可他大概没想到,昨夜那个时候,唐锦正在向芷遥屋里,而这是有人证的。
眯了眯眼睛,示意唐锦不动声色,向芷遥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摊开手掌,看了眼掌心的令牌。
一来这里,就撞上了一桩命案,她险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权力。她只图这个,至于真凶是谁……那要看揪出那个人,对她是否有利益。
“既然真凶尚难找寻,不如我们先来处理明朗的事情。”扬手,门人托盘上来,将两份厚重的函文分别放到田、葛二人手中。
“昨日二位递交的证据我都看过了,不是什么大事。君子风雅,不必乱扣帽子。二位为官清廉,品性我信得过。当初萨珊使臣一案,我们相互扶持不也过来了。如今时局不稳,凤栖阁地位尴尬。我们共事过,共患难过,更不该一家人伤了和气。”
向芷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天、葛二人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都清楚这是能坏了名声的罪责。
当初彼此指责,不过时怀疑对方是杀人凶手。现在看来,主要怀疑对象已经从两人转移到了流霞,自保心理,他们已然后悔出手太急,此时楚涟儿给了他们台阶,他们自然借坡下驴。
“阁主宽仁大度,我等惭愧。”
向芷遥虚扶二人起来,眼底划过计划顺利的精明。
不管这命案的乱麻怎么愈发复杂,她只看见凤栖阁内部矛盾逐渐加剧。想起来都觉得一阵后怕,若不是她刚好过来,这凤栖阁经此一遭,是不是难逃分崩离析的命运。
本就是一群需要楚涟儿庇护的人,现在楚涟儿不在了,他们树大招风自然不如分散潜伏。
案件进入死局,向芷遥准备重新去事发现场看看,实在不行她就弃疗甩锅。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即将带人出发的一刻,变故突生。
一声异样的响动,室内有身手的几人整齐看向葛炎的方向,向芷遥悚然见到葛炎的下属,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紫红,仿佛是被阻塞呼吸。
室内一阵骚动混乱,懂医术的人不少,围过去七手八脚的急救,再散开时,却是对向芷遥跪下,“禀阁主,属下无能。”
向芷遥怔愣的看着回禀的医者,又转头看向葛炎身边躺在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