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裴无视他眼底的疯狂,淡淡:“自然。”
官员大臣们并不知其间的风起云涌,只见皇上太后齐齐去了后殿,也按照规矩行礼离开了。
此时后殿之中。
之前的太医已经被人押了起来,脸上红肿,显然是用过私刑了。
萧慎刚进来,就阴鸷的看了眼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的苏拂。
苏拂无惧他的脸色,行了礼。
反倒是太后先扶了她,说:“听闻芸嫔出了事,你们同处一殿,哀家还担心你也出事了,如今见你尚好,便安心了。”
这话说得,好似是苏拂害了刘芸芸一般。
苏拂也似难过般,道:“也是拂儿粗心,见芸嫔娘娘面色发白,便劝她坐下歇歇,谁知芸嫔娘娘一心记挂祭天大典,不肯坐下歇息,便累倒了。”
苏拂看了眼那太医:“若是拂儿再细心些,也该另外换一个太医来的,谁知这太医说宫里带来的其他太医全部去了前殿,只余他一人守在这儿。起初芸嫔娘娘是没有见红的,这庸医却说无事,既不开药也不施针,只叫芸嫔娘娘躺着,结果……”
苏拂不必往下说,众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芸芸现在还在里面,死胎还没拍下来,薄薄的帘帐遮不住她的痛哭声,刘嬷嬷在里面几次焦急的喊也是因为刘芸芸身体底子差晕过去了。
太后听苏拂说完,瞳孔微微缩了缩,幽幽看了眼苏拂:“这么说来,都是这太医的错。”
“拂儿也不知。”苏拂惋惜的说:“毕竟拂儿也不懂医术。”
太后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
萧慎却不像太后一般知晓内情,大怒之下,直接叫人去把那太医拖了出来。
萧裴自然的走到苏拂身侧,低低问她:“可曾有事?”
“没事。”
之前萧裴进来,便让人撤换过她要用的笔墨纸砚了,在她耳畔低低说:“那墨汁已经查出来有问题了。”
苏拂联想起刘芸芸还要与她换墨汁的事,眉梢轻挑,看来今日的局与刘芸芸无关。
苏拂看了眼太后,也不知她现在后悔不后悔。
太医被拖出来,看到坐在上首一脸戾气的皇帝和目光冰冷的太后,心中一凉,已经知道自己是弄错人了。
但他怎么敢供出云朵和太后来,心知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为求太后能保他家人,想也没想,直接认罪。
萧慎大怒,当场掀翻了桌子:“混账东西,当真没有人指使你吗?”
太医心里发苦,他知道萧慎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指责宁王。
可宁王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要是再得罪了宁王殿下,他一家老小也没有活路了。
“微臣无人指使。”太医苦着脸说。
萧慎发了狠,冷笑起来,苍白病态的脸此刻扯起笑容,犹如勾魂索命的白无常:“看来你还不肯说实话,来人,带他下去,不论用什么办法,给朕撬开他的嘴,务必找到幕后主使!”
太后的眼帘垂下来。
太医还想求饶,却直接被人给拖了下去,而帘帐内,也终于有嬷嬷走了出来,说芸嫔的死胎已经排出来了,已经是个成了型的男胎了。
萧慎心中剧痛,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印在黄色的帷幔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