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摘下被冻得有些发紧的戒指,哈了哈手:“大夏行宫虽多,但也都是为皇室所建,没藏家嫡女再尊贵,住进去怕是也不合规矩吧?”
狼晴道:“以没藏家的地位,想住倒也住得,只是难免会招人的非议。不过这非议顶天也就只能针对我等说说,而对渥丹而言却是讲不得的,毕竟她可是大夏将来的皇后。”
念慈似信非信:“没藏家这是要与皇室联姻了?”
狼晴道:“尚未定下,阿耶打算择日向吾祖提出,想来也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念慈,我得提醒你啊,这渥丹过去仗着自己是嫡女,且又受阿耶和先太后的宠爱,本就骄纵得很,如今又即将成为皇后,想来便更加轻狂了。你往后和她相处一定要多多包含,否则她若存心为难起你来,便是我的面子,她也不会买。”
念慈长舒一口气:“在这府里我能不包含谁呢?便是区区兽奴都敢害我性命。”
狼晴伸展手臂,将念慈揽入怀中,低低道:“狼庄的事,我都听说了,虽说我也对此事深感蹊跷,但那符升已死,却也盘查不出什么了。只一句,往后不管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裘姚或者王妃,我都不会轻饶。”
念慈呵地轻笑:“那若是公子你自己伤害了我,又该当如何?”
狼晴道:“我对你的爱意真如纯金,若是哪日生了厌弃,伤害了你,便叫我进了焚场,被火熔炼到挫骨扬灰。”
她的头发柔软地贴在他的面颊上,像原上新生的春草,又似衣里的钢针。他痴绝地闻着这怀中女子的香气,虽身子紧紧依偎,却察觉不到她的心竟如同山上那大苞雪莲花,既遥遥隔绝,孤高鄙弃,又含毒绽放,荼毒犯者。”
“公子,您的酒温好了。”
念慈从狼晴怀中脱开,轻轻地嗅了下飘散开的阵阵酒气:“公子,你这酒闻着不大像是大夏产物,倒像是东朝所酿的白酒。”
狼晴咕噜噜喝了好几口,和悦微笑:“你倒是识货,不错,这是东朝凤洲酿的金盘露,商户过境孝敬了不少。我觉得这酒味道不错,便随身带着,时不时喝点暖暖身子。”
白酒性烈,容易让人发醉,念慈瞧着他一口气喝了这么多,不免有些惧他会发酒性:“酒水喝多伤身,公子最好不要拿它当水饮。”
狼晴的脸开始有些红了,他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道:“你这建议若是换做平常说了,我必然会听,但现在我恐怕是不乐意了,毕竟我还需要这酒,给咱俩增添点情趣。念慈,我听说这东朝男人饮酒时,常常会听小唱助兴,你出身东朝,想来应该会哼几曲,不如唱两声为我助兴兴,也让我这个马背上党项郎,感受下汉人的乐子。”
念慈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唇舌涩然,许多话,而今只得耐着性子咽回肚里。
仙阙音见念慈一言不发,便道:“公子,在东朝,这曲儿通常都是歌伎在勾栏院里唱的,孺人她出身尊贵,怎可行这种……”
念慈深深地吸了口气,打断她的话:“阿音无妨,既然公子想听,那我唱便是了,反正都已做了外室,自然事事要让公子高兴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