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魔严柴主走过去,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起,然后咣当一声重重敲在顾岭树的额头上。额头瞬间就变红了,只是严柴主的力道控制正好,虽红却不肿。
“臭小子,还敢质疑我的判断。当初在幽州府衙北厢房的外面,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了?还敢质疑?打你个没记性的。”
仵作少年本来抬头想问些问题的,看见医魔严柴主在那训话顾岭树。想了想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面,没说出口来。
倒是严柴主瞥见了他,主动问起他来想问什么:“那边那个仵作,你看了我好几眼,抬头又低头的,有什么话直说直问就好,不用遮遮掩掩。”
仵作少年见状,便知道不说不行了。于是回答:“回前辈的话,我想问,您是怎么判断出来他们是中毒的?而且能够那么确定是阿婆罗门毒?”
医魔严柴主闻此,又伸出手指朝着顾岭树的额头敲了一下,认真地说道:“看看人家问的问题多么有营养,再看看你问的!”
他稍稍靠近苏榛榛和仵作少年这边,缓声继续解释:“你可知医术讲究望闻问切,这望是最基本的,却也是最高深的。”
“所以前辈刚刚是只靠这一望,便望出来了中毒?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还是想知道一些细节。毕竟,懂些常识也是有很多好处的。”苏榛榛说道。
严柴主皱皱眉稍,点了点头。他接着解释:“望,要望其形,望其态,望其质。粗浅的解释,你看那些人的动作,如果是惊恐的话瞳孔会放大,可瞳孔并未放大。再看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类似频率的抖动身体,再加上那脖颈间凸起的血脉。”
苏榛榛如恍然大悟,连忙道谢:“原来如此,多谢医魔前辈!”
如今,既然已经证明是中了毒,那么就该有所对策了。在陈家记中,出现了阿婆罗门毒的群发现象,也就意味着,陈家记一定和戎狄也好,西域曼门也好有所勾结。
上次说起西域曼门未必是西域时,苏榛榛便留了个心眼。如今来看,西域曼门或许真不是西域人,而是大唐的某个组织,打着西域的幌子。
至于当初大战时,跳上城墙想要刺杀方某人的那个人,未必是西域曼门的杀手。即便是,背后牵扯的就不只是大唐和西域还有戎狄,还有大唐内部的勾心斗角了。
魏安阳背着手,绕着原地走起圈来,一边喃喃有词:“若是外敌强大,姑且可以厉兵秣马,可若是内部腐烂了,那便只能挖掉烂的部分,以求保护最重要的部位。”
这话明显有所深意,那对弈的小少年听闻都吓得一惊。却很快变得淡定,接上话茬:“这话你这臭小子也敢胡乱说!难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你可知道后果?”
魏安阳无奈笑笑,朝着苏榛榛侧过头。
他道:“这里不会有线索了。把这群人都关押起来,等他们病症好了再审问。至于那裁缝也是重要人物,无论如何都得抓起来的。”
苏榛榛朝他点点头,以示肯定。
魏安阳又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幽州府衙吧。折腾了一天,线索也就才这么点。是该接着审审那位陈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