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什么都不想,只管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养好了,明天我们便出发,可好?”
孟无忧有些迷迷登登的问:
“我们去哪?”
“河驰镇。”
韩谨西奈着性子道。
孟无忧虽说有些醉,可是还留着三分清明,听这么一说,不由直起身子,有些紧张的问:
“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韩谨西只“嗯”的应了一声,便没后文了。四下看了看,宜秋不在,想了想,便俯下手去拉孟无忧的手。孟无忧很是顺从的站起身来,下一瞬感觉眼前一黑,便往一边倒去,韩谨西出手极快,一下子扶着孟无忧的肩,把人扶正了,孟无忧觉得全身都软成一滩水似的,双脚都用不上力了。韩谨西看孟无忧半晌不挪脚,便问:
“怎么了?”
孟无忧有些委屈的道:
“走不动。”
韩谨西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只好弯下腰抱起孟无忧。
孟无忧双脚瞬间凌空,不由吃了一惊,双手下意识的去抱住了韩谨西的左臂,韩谨西的身形比孟无忧高了一大截,把孟无忧把在臂弯中丝毫不费力,但被孟无忧这么一抱,却一个趄趔。
孟无忧那边却已经反应过来了,没放开抱着韩谨西的手,身体却放松了下来,把头往后昂着,恰好看到了一株满枝梅花的枝条上,花的缝隙间似是缀着一点绿,整枝花因此便生动了起来。
孟无忧一喜,便伸出手去,嘴里嘟嚷着:
“那枝梅花,我要折那枝梅花回去插瓶。”
韩谨西看向孟无忧手指指向的地方,走过去,单手托着孟无忧,伸出一只手“咔嚓”一下,把梅枝折了,放到孟无忧手中,一步不停的往孟无忧的住处走去,暗香浮动。
宜秋不在,韩谨西倒出暖裹里的热水,湿了帕子给孟无忧净面,只这半晌功夫,孟无忧居然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孟无忧并不安稳,好看的眉头轻皱着,韩谨西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按揉了孟无忧的眉头,道:
“放心睡吧,那些烦人的事,交给我就好。”
孟无忧居然真的听进去了般,竟真的舒展开了眉眼,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
韩谨西对醉酒的感受可谓是太熟悉了,酒醒之前,多数是要起来喝水的。所以宜秋没回来时,也不会离开,看孟无忧睡安稳了,便拖了把椅子,随手拿起孟无忧搁在桌面上的书翻了起来。
是本凉州的地理志,书上大多原本空白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揩占得满满当当,韩谨西定神看着那些字,虽与孟无忧平素写的字并不相同,字形方方正正,却透着随意,韩谨西却确信是孟无忧所写。
韩谨西看看那本地理去,又转头去看看孟无忧,一脸的若有所思。
宜秋回到孟无忧房里时,孟无忧已经起床喝了一回水了。宜秋看到端坐在房里的韩谨西颇感意外,听韩谨西说她家小姐喝醉了时,便撇了撒嘴道:
“若不是真有事,我都当她故意支开我喝酒了呢,自知逢喝必醉,还不收敛一下。”
韩谨西这一天下来,确实也是累了,嘱咐宜秋夜里警醒一些,也就回自己屋里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