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我回来了!”赵恒月正跟萧齐衍较劲,萧玉像一只燕子一样轻盈“飞”了进来。
“越开越没规矩!”赵恒月正有气没处发,一见萧玉风风火火,当下一拍桌案,吓得萧玉差点摔一跤。
“娘……娘亲,您……您怎么……也在这儿!”萧玉一哆嗦,显然始料未及。
“哼!我还没问你,你反问起我来了!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连个口信也不给我留,你眼里倒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我……唉哟~娘亲,饶命!疼、疼、疼了……”萧玉还没来得及解释,赵恒月过去就拧住了她耳朵。
“一个姑娘家,几天几夜不回家,你想干嘛?!别以为有你爹在,我就不敢拿你怎样!今天谁在都不灵,我非让你长点记性!”赵恒月拖着萧玉就往屋外走。
“坏女人,放开她!本王砍你的头!”忽然辕门外一个小男孩翻身下马,风一样冲到赵恒月跟前,还狠推了她一把。
“混账!”萧齐衍拍案而起,“你娘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向你祖母赔礼道歉!”
小男孩跟萧齐衍都用了胡族语言,赵恒月压根儿没听懂,她正想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忽然那孩子就跪在她面前,远处的一众胡族骑兵也齐整下马,朝辕门方向行叩拜大礼。
“这怎么回事儿?”赵恒月松开萧玉的耳朵,一脸懵。
“祖母请恕罪,我是阿貘法部头领,我叫天之子!见到您,荣幸之至!”小男孩用生硬的中原雅言,礼貌且生疏地说道。
“什么?”赵恒月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眼前这个孩子尽然是萧云和胡族女首领生的孩子。
“你……你……”赵恒月愣怔片刻,忽然猛一下将那小男孩抱住了。
“祖母!”小男孩用力挣开,他实在不习惯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做如此亲昵举动。
“让祖母看看你……”
阿貘法部的小男孩有些无措,见赵恒月又要抱他,麻利退避到一边。“祖母,此番我是得到大汗的支持和萧国应允,才到贵宝地认祖归宗的,这并非是全私情,还请祖母不要做这种妇人之态!”
“我孙子说什么了?”赵恒月听不懂胡族语言,但心情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她转而问萧玉道:“你哥哥怎么没给他起一个中原名字?什么天之子,在咱们这儿,天子才敢称自己是天之子,这要是叫别人听见了,怎么得了!”
“人家胡族嫂嫂的中原名字翻译过来叫苍穹,他可不就是天之子么?胡族汗王都不计较,难不成皇叔能这么小气?”
“阿貘法部首领天之子,参见萧国北境王!”一见萧齐衍出来,小男孩再次跪地叩首,与对赵恒月不同,他见萧齐衍如同恭迎神祗一般谦卑谨慎。
“你起来吧!本王已跟王上陈说清楚,你既已认祖归宗,在咱们宗室这一支是“远”字辈,王上亲赐你一个“靖”字,你的中原名就叫萧靖远。我们都希望你能给两国邦交带来长远的安定和平。”
“可大汗并不想要长远的安定和平,阿妈说,汗王希望我能成为胡族未来的战神,就像您之于萧国一样。”
“那他怕是动错了脑筋!为人君者,当以苍生黎民为念。若一味穷兵黩武、滥用公器,人不灭,天亦灭之!”萧齐衍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