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谢老师用心了,学生只是还有些事情,并未曾想明白了。”于琮却是束手恭声道“因此尚需一些时日,令我静心自省一二;就不好烦劳老师再为我奔走用心了。转任里行院也是我自选之途。”
“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是个半退将退之身,空有個暂领馆阁之名,却越发精神不济了。”老师闻言也摆摆手道“你切好自为之吧,如今天下太平中也暗含着纷乱杂扰,说不定你所选的还是条通达坦途。”
“如此缘故,还请老师示下?”于琮闻言却是犹豫了下,才慢慢拱手道“学生并非投巧之故,乃是秉公之心……”
“我自然是知道你出自公心,但是此事背后也是别有机巧的。”老师却笑笑道“可知晓自从你辞别东阁转任里行院之后,如今台阁馆院里的那些同年、前辈,可都在暗自观望着伱,却又是所谓何事呢?”
“因为当下这场兽祸和异变,固然是士民百姓的灾厄,但也未尝不是朝廷某些人眼中,另一种机缘和出路呢?”老师随即又转而他顾道“你要知道,本朝已海内升平百余年,就连在位圣主也历经七代了。”
“然而,海外征拓的大势虽然犹自未绝,但是已经大不如当初了。四夷九边,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敌患。”老师继续自顾道“因此,除了按部就班的年资堪磨和勋转之外,已然再无多少建功立业的坦途了。”
“我辈文班出身的仕途,还可以以才学一步步恩科举士,再以治民一方的考功问绩,积累年资最终以皓首入主朝堂。然而,朝中那些武班资序的选士出身,源自军中简拔的前程,又当何以追逐马上功名呢?”
“所以说啊!这场纷扰不绝的兽祸和异变,令天下各处驻军之所,得以碌碌奔忙大用之际,也成就了军中之辈的出路和机缘所在;所以说,无论当初的清正司,还是如今的里行院,如今都各有内情和干系。”
“因此,得以在兽祸中被破格简拔的那位监司,便就成了南衙出身的某些人,眼中最好的投石问路和变相大恩人了。虽然,如今能够站在台面上助势和声援的,也就是金吾翎卫府和宪台而已。”
“至于礼用你,也许在某些人眼中,也代表了当下的东阁侍臣,另一种可能性和前程未来。”说到这里,老师也总结道“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其实难免受众目所嘱,这已然不是简单的权衡制约之道了。”
“多谢老师的解惑,学生明白了。”于琮听完这些很是沉默了半响,当终还是郑重其事的拱手拜谢道“争与不争且做另言;但学生所求,也不过是问心无愧;事当据理力争之时,还是不会放手的。”
而在清奇园内,也随着重新到访的阿姐一行人,迅速变得热闹起来。随她而来的,还有一批生活日用和赏玩器物;而按照听流小筑内的现状人人有份。甚至连令狐小慕也不例外,显然是早已经有所知情了。
对她这副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态,暗自心知肚明的江畋;也顺势将其正式介绍托付给,如今听流小筑当中的众人;同时也宣布自己不再家的时候,将会由她来掌管和负责,清奇园相关的产业和小筑中的用度。
因此,江畋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