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位一贯冷静亦然、令人敬服的小妹;此时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或又是动了小儿女的真情一般的,居然想要更进一步的和对方站在一起。要知道,那人不但潜藏能耐深不可测,也隐隐成为当下的风潮中心。
无论是作为兄长的私人立场,还是作为裴氏在官面上领头人的公心;他并不觉得值当。
就算裴氏有笼络和结好对方的迫切需要,也应该又其他方面的替代手段和对象。更不当时自己这个为了家门付出当良多的妹妹。
“惠娘当然知道了,兄长之忧他也说过了;但是恕惠娘不堪早就,还想与他在一起面对和分担一二。”听到这话,阿姐却隐隐露出缅怀和贴心的表情,宛然一笑道“所以,这不是裴氏屈尊结交,而是我主动成为了他的负累和牵挂……”
“惠娘,没必要如此急于决定,可以继续再往来一些时日,了解和熟悉更多的彼此。”裴务本却是还想再劝一二;情急之下顿时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若只是报恩或是其他的缘故;其实还有更好的方式和法子吧!何必由你……”
“兄长!你这是在羞辱我么?还是羞辱整个裴氏家门的去清誉?”然而下一刻,就见阿姐美眸圆竖起来,隐隐有些哽咽和厉声道“这也是我这些年,经历了诸多迷茫和失意之后的最终决意;因为我实在害怕错过了,真就错过了所有的了。”
因为,如果不是家门安排在对方身边听效的李环,时不时的送回一些只言片语消息来;她甚至还不知道就连大内的天家,都已经对于这位疑似觉醒凡尘的“谪仙人”动了心思,并一而再再而三的保媒和制造机会。
“够了!务本你失言了,且退下把。”居于上首而一直保持沉默的裴家主也突然开声,打断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裴务本“惠娘,老夫不是想要妨碍或是制约你,只是当下时机未必是最合适的;你知道他刚刚从藩学桉中,牵扯出了若干的诸侯藩家……”
“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表明我的心意?父亲大人,就让女儿率性上这么一次把。”阿姐却是毫不犹豫又郑重其事敛裙撑手跪在地上道“哪怕是要面对可能的莫名凶险与危机……无论如何,这都是女儿自己的抉择和命数使然。”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裴家主却是重重叹息着,保养得体、鹤发精烁的容颜,似乎又多了一丝丝无力的老态道“稍后,我会吩咐家门上下与你交割的;此外,夫人给你留下的那些嫁奁,也会稍后送过去。”
然而,当满心百味翻沉的阿姐,最终辞别告退而走之后。裴氏家主却是有些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顿时就一扫原本身为老父亲的沉重和纠结,而露出某种难以形容的轻松快意来。
“最终还是惠娘看人更有眼力的多了。你当初若是有她这种决意和心志,就没有早年那些是非纠缠不断。”裴家主却是意味深长看了眼长子裴务本“只可惜她生为了女儿身,又生在我家,这才被蹉跎和妨碍了……”
他这个长子其他方面都算是重伤之选,就是在情事上过于滥觞,以至于这么多年与好些苦主始终纠缠和牵扯不清;偏偏比较贴心而娴静秀慧的女儿,又因为婚姻遇人不淑的缘故,成了个个认准了就不撒手的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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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还有一个老来得子之下,却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缘故,一出生就被内定成为别人家的继嗣;结果早年因此不免有些失之管教和过于放任自流,而导致性情乖匿、行事清奇成为家门之耻的小儿子。
“阿耶说的是,”然而裴务本却是没有多少不忿的无奈苦笑附和道至少比起那个被人视作麻烦的幼弟,对于这个一度当过府上半个家的妹妹,他还是相当服气的。“但无论如何,我以为本家能帮衬的还是要帮衬的。”
“这个自然的,就算惠娘说就此与家门尽量撇清干系,避免更多的牵连。难道在外人眼中,她与本家就不是一体的么?”裴家主却是摇摇头道“我裴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