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好恶毒。”吴氏和沈臻静离得很近,抬起手就狠狠抽了沈臻静一个耳光,把沈臻静打倒在地,她又抱着沈臻萃一边哭一边骂。
披红赶紧扶起沈臻静,一不小心,沈臻静的帏帽脱落了,落出了她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她知道自己的脸曝了光,赶紧用双手捂住,大声尖叫哭骂。杜氏狠狠瞪了吴氏一眼,抱住沈臻静拍背安慰,披红和文嬷嬷等人也都轻声劝说。
沈慷见沈臻静闹起来了,很着急,知道沈臻静被冤枉,气得差点吐血。他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了,又用眼神向沈恺和沈恒求援。沈恒满脸沉思,好像在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有最好的结果。而沈恺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作为被谋害的一方,没有损失,也是一件值得庆幸和得意的事。沈慷看到他这两个兄弟的神态,又气愤又失望,剧烈咳嗽了几声,终于吐出血来了。
“肃静肃静。”刘知府重重拍响惊堂木,厉声说:“尔等若在聒噪喧哗,就将尔等全部拖出去。毕婆子,接着说,你们几个给她做补充。”
毕婆子又交待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比如何嬷嬷教她们怎么取得沈荣瑶和沈臻萃的信任,又给了她们一把大锁,打昏守祠堂的小丫头,锁住祠堂的大门不让沈荣华跑出来,火球飞上祠堂的房顶,她们又如何逃跑、如何被抓等等。其他几个婆子听到毕婆子说话,都连连点头,又交待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刘大人,妾身有话要说。”杜氏走到公堂正中,很大方在跪倒在地。
“沈大太太客气了,不知沈大太太有何事要说?”
杜氏提了一口气,说:“我想问这几个婆子几句话,请大人恩准。”
刘知府与卢同知互看一眼,点头说:“你问吧!时候不早,不能耽搁太久。”
沈慷看到杜氏出面了,赶紧让随从扶了他一把,要用最坚定的方式给杜氏鼓劲。沈恺和沈恒知道杜氏的手段,也清楚她想为沈臻静脱罪,都轻叹了一声,沉默了。吴氏母女和万姨娘达成一致,都摆出一副想看杜氏热闹的模样。
沈荣华挑起嘴角暗暗一笑,杜氏肯定要想尽办法给沈臻静脱罪,这在她意料之中。不管杜氏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控制悠悠众口,只是给聪明人平添一些谈资笑点罢了。她希望杜氏给沈臻静脱罪,只要杜氏一开口,她就会顺水推舟。杜氏给沈臻静描补得越圆满,也就越掩盖她陷害沈臻静的事实。
“多谢大人。”杜氏转向毕婆子,直入主题,问:“你刚才说何嬷嬷把你们带到了前院的后罩房,你们在门外,根本没看到大姑娘,只是听到了声音,对吗?”
毕婆子想了想,说:“是,太太,老奴几人等在外门外,没……”
“行了,我知道了。”杜氏怒目圆睁,厉声呵斥,“披红,你这个贱人,主子哪里亏待过你?你们兄妹因金嬷嬷之死与二姑娘结仇,想害死二姑娘,竟然让主子为你挡罪。在后罩房里与何嬷嬷密谋的人明明是你,你竟敢陷害主子,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肠。文嬷嬷,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让人把披红这小蹄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