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子在一旁笑了笑。
大伙又说了会子话才散了,第一日总是累的,因此大家都早早回了各自的斋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餐,贾母就去听水月的经,却让我们众姐妹自己找玩儿,其实我们老早就知道贾母之所以要我们陪来,并不是陪她一同听经,只是要我们出来散散心。
我找了个借口又来到了那离寺不远的小溪边。
上次来这里是因为允祥离开,舍不得那忘年情,此次的心境却不一般,所以倒是能仔细打量这里的一切。
因为春季已经到了,所以溪边倒也开了不少的野花,只是不知名的。
我坐到上次坐的那石头上,随手摘了一朵,小小的黄花有秋季雏菊般的清香。
“江畔独步寻花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随口说着诗经上的诗句。
“每次来似乎都能听见你在吟诗。”我一看来人还是弘历。
我惊讶道:“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四叔舍得放你出来轻松?”
弘历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情,皇阿玛为了三年后的自由,竟拿我开刀,什么事情都丢给我,今儿还是他大发慈悲听说你出门了,才让我出来的。”
我一愣笑道:“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呢。”
弘历笑道:“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在乎你啊。”
我回过头看着溪水:“虽说让你们在乎是可得意的事情,可总觉着对不住你们,同样的在乎我回报不了。”
弘历一愣,然后笑道:“这话说的,谁让你回报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不要我回报,即不要我回报,今儿怎么又来了。”
弘历一窒,笑道:“就知道瞒不了你这丫头。”
我笑笑:“说吧,四叔要你来是什么事情?”
弘历说道:“还不是我那八叔和九叔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吗?”
弘历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记得过继给八叔的弘时?”
我沉吟了一下:“三阿哥?他也是四叔的悲痛呢。”
弘历点了点头:“他虽然也被圈禁了,可竟还有能力联系外面的,如今皇阿玛都不知道该如何好,所以才来让我问你。”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弘历,他是幸福的,因为雍正把一切罪责都自己承担了,给了他一个国库充盈的清平世界,可又有谁能了解雍正的悲哀。
我叹了口气:“我要见四叔,这事情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我想只有四叔能明白。”
弘历看了我一会,然后道:“明儿同时,我带皇阿玛来这里。”
我点了点头。
弘历再次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我把手中的花随意的丢入溪水中,看着溪水无情的卷走了花朵,却又有谁能知道溪水只是眷恋那淡淡的花香,才带它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又轻轻的坐了一会才离开。
回到斋房,紫鹃正生着闷气呢。
我笑着问道:“怎么了?”
紫鹃看我进来,给我端了杯水才道:“姑娘,你说气人不气人,你又没隔她什么事情,做什么她老是针对你啊?”
我听得没头没脑的:“什么她针对我啊,是哪个她啊?”
“还有谁,不就是有金锁的那一位了。”紫鹃生气的说道。
我笑道:“我打量是多大的事,管他说什么呢,他与我们何干?”
紫鹃愤愤不平的说道:“才姑娘出去散步,她和云姑娘就来了,见姑娘不在说什么姑娘定时忙了,那话说的任何人都知道是说姑娘孤僻。”
我淡淡一笑:“难不成你姑娘我这样被她说一下就真诚了孤僻之人了,何苦在意。”
紫鹃气道:“我不是在意我是替姑娘不值,姑娘那么真心的对待云姑娘,偏她又和那位那么好。”
我笑道:“紫鹃,我只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云丫头天真,自然众姐妹都爱了,别想太多了。”
紫鹃看我不在意的样子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姑娘在想什么,好似一点都不焦急。”
我自是不在意,我只在意我在意人的反应,不会在意无关人的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