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在自己身上研究什么。
“我就不防直说了。”墨倾眼帘一掀，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到萧逆身上，“我对你的情况很感兴趣，想当你的医生，你要试一试吗？”
萧逆一哽，没及时做出回答。
这几个月来，他和家人一直在找人看病。
不过，至今没有一个人，直接指出他的问题。
可——
他跟墨倾不过两面之缘。
看出了他的顾虑，墨倾又道：“我现在没法保证，能完全治好你。不过，暂时压制你的后遗症，没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治？”
“你答应的话，一周内，我会给你调制好的药剂。至于喝不喝，全凭你自己。”
“好。”
萧逆没有多想，同意了。
他可以确定墨倾不是抱着恶意来的。
而以他现在的情况，想要治疗，自然是需要承担风险的。
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行。”见他这么爽快，墨倾也不意外，“关于那本医书，我这边也会留心。”
不只是留心。
她还得去找。
多亏了萧逆，让她想起了那本医书。
闻半岭死而复活的事，戈卜林隐藏的秘密，甚至包括迟时活到现在的原因……
或许，都可以在那本医书上找到答案。
*
江刻家。
“那本医书打哪儿来的？”
静静听完墨倾讲述的江刻，喝了一口咖啡，眉头轻轻皱起。
“我跟你说过……”墨倾单手支颐，想起了往事，“制作我针灸针和手术刀的原材料，是一块石头……就算是未知金属吧。跟石头一起的，还有别的东西。”
“医书也是里面的？”
“嗯。”
“什么朝代的？”
墨倾扬眉：“这就有意思了，因为根本无法判断。起初，我们怀疑那是个墓穴，但是没能找到墓主人，建造结构也是史书上没记载的。我们找到的物品，也在史书上找不到痕迹。那些东西，都像是天外来的。”
江刻蹙眉：“既然有书，不就有文字吗？”
“这个啊……”墨倾拖长了声音，随后耸肩，“这就更有意思了。”
她顿了一下：“那根本就不是汉字。”
江刻愣怔：“那你是如何看懂的？”
“瞎研究啊。”墨倾道，“说是医书，也不算医书。你还记得我记在药方的皮纸吧，就你现在的任务目标。”
“嗯。”
江刻记得，墨倾写了十张这样的药方。
那皮纸还挺特殊的，需要七七四十九个步骤，才能让文字得以现行。
墨倾顿了下：“你去检测那皮纸，也是查不出材质的。”
“皮纸也是那批物品里的？”
“对。”墨倾点头，“而且，那皮纸可以接触其他人的血液，但一旦接触到我的血液，超过一定的量，便会自燃。”
江刻没有见过墨倾用血燃烧皮纸的画面。
如果亲眼见到了，想必能理解梁绪之惧怕墨倾的原因。
江刻沉吟片刻：“你说的医书内容，也记在在那些皮纸上？”
“对。”墨倾点了点头，“我们拿到皮纸的时候，它是空白的，不过因摸起来材质特殊，我就全部背走了。我是意外洒了几滴血在上面，才看到皮纸的文字显性的。它有文字，也有图片，看多了吧，其实能推出个大概。”
江刻听着，给她剥了个橘子。
墨倾吃了一瓣橘子，继续说：“那些皮纸，一张一个内容，各方面的都有，但我就对医术感兴趣，所以只研究跟医术相关的。死而复生的记载，就是在其中一张皮纸上看到的。”
“……但你没看完。”江刻慢吞吞道。
“因为它实在是太离谱了。”
墨倾坦诚又直白地说。
皮纸上的记载，全都是未知符号，她得连蒙带猜的才能理解大概。
看得本就一知半解的。
结果一看到“死而复生”，她还当是故事书呢，剩下的全都没看了。
哪曾想，一百年后的今天，她真就见到了“死而复生”这种故事里才会发生的、离谱的事情。
“你的逻辑也没毛病。”
想了半天，江刻也不觉得墨倾有问题。
江刻看了眼客厅电视，喊：“菠菜。”
“在的，主人。”
原本关闭的电视，忽然屏幕一亮，一个熟悉的萝卜头在晃悠。
江刻道：“搜一下仓库里有没有皮纸。”
“是的，主人。”
菠菜乖乖回答。
过了不到十秒，电视屏幕上出现皮纸的画面。
菠菜在一旁说：“有的，主人。无名纸，编号1171-1192。作用：未知；介绍：无。”
江刻问：“在仓库吗？”
“编号1191曾经在。”菠菜说，“五年前被取走了。”
江刻：“被谁取走的？”
菠菜：“领用人，井时。”
“……”
“……”
江刻和墨倾相顾无言。
怎么又是他？？
与此同时，正在隔壁切菜的迟时，打了个喷嚏。
“行。”墨倾舒了口气，“我有预感，我跟编号1191有缘，肯定会再见的。就是不知道这一张，是不是那一张。”
江刻不置可否。
本来还以为，找到百年前的一批物品，需要费不少心思。
可一旦跟“井时”挂钩……
就毫无悬念了。
片刻后，江刻说：“我有个疑问。”
“你问。”
“那些文字，也是用的墨水吗？”
“不是。”
墨倾摇了摇头。
她解释：“我写那十张药方时，尝试过用墨水，但墨水无法存留。后来我用自己的血，兑了一点水，才写上去的。”
江刻沉思着，手指无意识在扶手上敲击：“皮纸跟你的血试配，你的针灸针、手术刀，也要用到你的血。你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沈娘一见你就说你是不死一族，而现在，跟你多少有点相关的皮纸上，还记载着死而复生的办法……”
江刻倏然抬眸：“假设刘珏的人体改造实验压根没成功，你的能力，来自于‘不死一族’，而前行者们一直在追求者你们这一族人，以及身上的能力，是否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