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水兰上了马车,柳叶转头给荣庄头塞了十两银子:“我也不是特别懂,我这样把水兰带走了,她就完全跟娘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吗?将来会不会有麻烦?”
荣庄头呵呵一笑,道:“你看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她哥哥嫂子写的切结书,声明他们再无关系!”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
柳叶似笑非笑的接过来扫了一眼,看清了上面的字迹还有手印儿。
“也好,这不是齐了么!”柳叶把切结书收起来,对荣庄头道:“听说你儿子在黑雀县也是有点名气的读书人,替我问个好啊!”
荣庄头一听脸都黑了,知道他儿子真实去向的只有他们两口子,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这不是还有他们族长作证的声明,说她跟哥嫂再无关系,你看…”荣庄头讪讪笑了,他本来是存着给老光棍儿那讨个好的意思也有一种报仇的心理。
当初正是柳叶的缘故,他们这几年都没敢大捞特捞,所以迟迟不能去投奔儿子。
没想到柳叶这么精明而且还知道自己儿子的去向,还知道他是个读书人…
没办法他才全都拿了出来。
柳叶打发他走了,捏着这两张纸直叹气,她哥嫂这是显然把事做绝了呀!
柳叶上了马车,水兰已经晕倒在里面了。
柳叶不慌不忙扎了几针,水兰便面色好了很多。
“先睡一觉吧,等到了家,你就好些了。”柳叶没有把她叫醒,而是让她深度睡眠,小丫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在这寒冬腊月奔波内心充满绝望,一旦松懈下来,强撑着的精神便垮了。
柳叶给她盖了被子,道:“劳大叔,咱们回家吧!”
劳大叔便赶着马车走了。
这世上有这么多可怜的孩子,柳叶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想要尽可能的给他们关怀,让她们感受到世界的善意。
正如她在王家庄感受到的一样。
柳叶给水兰仔细的把了脉,回到家让劳大叔把人抱进自己院子的厢房里,就坐下来写了方子,递给劳大叔:“让劳小弟跑一趟吧,回头让大娘给熬点粥,把药熬好了,让小妹送过来。”
劳大叔接过来点点头,依旧少言寡语。
劳大娘后脚跟进来,听了柳叶的讲述,心疼不已,赶紧去熬粥了,还说让后院的婆子给烧着热水,给这孩子清洗清洗。
柳意见她回来也过来了,见她在厢房忙乎,就问了几句。
柳叶说以后再告诉他,柳叶瞥了一眼就点头走了。
腊月二十柳叶接到消息,太子要在小年那天去别院,柳叶只好在二十二回了京城。
小年那天太子很晚才出来,柳叶都在客房睡了一觉他才来,幸亏柳叶先前吃了些粥。
太子沉稳了很多,看到柳叶和青木没什么互动,眼神都没有交流,他暗自放了心。
吃了饭,跟一众下属聊天谈心一个多时辰,这才打了个哈欠,众人见状赶紧告退。
柳叶这才被带到了太子房间里,
柳叶在离开的时候被拦下就知道这个结果,只好强撑着精神应付太子。
“叶儿,你恨我吗?”太子问。
柳叶无力的垮了下肩,这么多年了,一喝醉了就问这种问题,当真怕自己恨的话,就不要做那些会让她恨的事情呀!
还能怎么办,柳叶缓缓摇头。
“那你,当真愿意嫁给青木吗?”
“这是殿下指婚!”柳叶瞪着太子,明明不情愿的是我们俩,为什么始作俑者却一副倍受伤害的样子!“而且陛下没有提前问过我的意思。”
“叶儿,你…你们成亲了之后,他如果要跟你圆房,你…”太子握着柳叶的手,紧紧的,“你会不会…你会拒绝吗?”
柳叶忽然很烦,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次又一次的刺探着,这些忠心的属下,经得起这样的刺探吗?
“殿下究竟在想什么?”柳叶实在忍不住问。
“我…我只是…有很多逼不得已的原因…”
太子觉得委屈他身为太子还这么憋屈,可是都没有人理解他的难处!
“殿下,今日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问一句话,过了今日,我不会再提!”柳叶则突然严肃起来,他要知道这个人还有没有改变的可能,他们这些人的效忠在他眼里和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关系到她最终计划的成败!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