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可是水兰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看着水兰身上不太合身的棉衣,想必也是劳婶子匆忙给她找来的。
让她下去之后找来劳婶子,说要给水兰做一身棉衣。
“我已经在做了,大约有个两三日就能穿了。这孩子可怜,天寒地冻的就那身破烂的棉衣,都僵硬了!”劳婶子也是善心,也心疼水兰这样懂事的好孩子。
“那好,工钱料钱照算。”柳叶道。
“嗨,顺手的事儿,说什么工钱!”
“应该的,这是急事儿,就算拿着银子去,这个时节也没人给做。”
劳婶子也知道无需客气,便点点头。
腊月二十七,青木来了。
“回别院过年吧,忠二也回来了。”
“婚前你我不适合再见面。”
青木眼中深沉,叹息一声:“你何苦去惹毛他!”
柳**直了脊背:“有压迫才有反抗!”
“你…”青木摇摇头,“以卵击石。”
“不自由毋宁死!”柳叶仰头道。
青木不以为然,摇摇头走了。
他刚走,小丁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柳叶很意外,如今小丁处理京城众多铺子,已经是个总管了,可以说年纪轻轻的已经炙手可热。
“叶儿你在这里,我自然在这里过年。”小丁笑眯眯的说。
柳叶感动的拍拍他的肩。
这个时候水兰穿了一身崭新的棉衣跑进来,高兴的笑道:“叶儿姐姐,你看…”
蓦然发现屋里有人,赶紧轻轻低下头,退到一旁。
小丁愣了一下,转头问:“叶儿,这是?”
“我新收的一个妹妹,叫水兰。”柳叶给他们两个人相互介绍。
小丁问了年龄,笑道:“我终于有个妹妹了!”
柳意也跑进来,一听比他年纪大,撇撇嘴。
柳叶忽然间觉得好温馨。
夜里柳叶、小丁、水兰和柳意四个人坐了一桌,吃着劳婶子做的饭菜,姐弟四个第一次聚在一起。
柳叶觉得自己也不再孤单了。
年夜饭,她喊了劳婶子一家一起吃,劳大叔沉默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就拿着劳婶子准备的干粮去守门了。
除了劳大婶,剩下都是半大孩子,吃着吃着就又跳又叫的,劳婶子一个人喝了几杯,就坐在桌前看着这群孩子闹腾。
包括柳叶在内的几个人玩儿的疲累了,这才散场各自回了房间。劳大婶一个人收拾完了,才洗漱洗漱,取了些剩下的熟肉去陪丈夫了。
柳叶这些日子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大年初一起来,劳婶子他们已经在等着拜年了,柳叶给大家发了赏钱就打算吃早餐,劳婶子一大早就包了饺子。
“呃…”劳婶子忽然有些扭捏,柳叶奇道:“婶子还有别的事儿?”
劳婶子纠结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进柳叶手里,道:“虽然身份上不合适,可我和你劳大叔毕竟算是长你们一辈儿,这个就当是给你的压岁钱!”说完了便匆匆的走了。
柳叶怔怔的,压岁钱?
她慢慢的打开荷包,看得出来这是劳婶子的手艺,上面绣着柳树叶子,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的,里面是一钱多点儿的碎银子!
柳叶眼里含着笑,豆大的眼泪却打在了手背上,她紧紧的攥着这点儿碎银子,比攥着成千上万的银票更小心,更加珍惜。
“谢谢!”她轻声说。
当瘦高男子把这一天这一幕禀告给太子的时候,太子拧着眉,确认道:“只有一钱银子她就哭了?”
瘦高男子点头应是。
“你下去吧。”太子挥挥手。
瘦高男子赶紧退了出去。
太子就不懂了,他给她的不比那一钱银子珍贵吗?她却从没有那样动情的看着自己说谢谢。
柳叶真情实意他不是没有见过,当日在灰雁城外救驾的时候,那焦急和担忧情真意切!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对自己真心的笑了?
太子陷入了沉思。
正月十五,太子让大家都去别院,柳叶借口不能跟青木相见拒绝了,谁知太子说让她戴上帷帽!
柳叶知道,这位爷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当下便做了一些准备,取了帷帽出来,叹息再叹息,还是戴上了。
找来劳大叔,交给他一封信,说如果自己三天不回来,就交给小丁。
说完,她留恋的看了眼这所宅子,踏上了来接她的别院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