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珠……”泺尹忽然出现在上面,“你先别乱动,我来救你了。”
“别……”话还没说完,泺尹便跳了下来。
“芸珠,你的脚如何了?”泺尹关切地问。
“有些疼,可能是扭伤了。”千芸珠不敢看泺尹的脸。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泺尹冷冷地说。
“我……”千芸珠不知道自己好能说什么。
“你后悔这个选择吗?”泺尹抚摸着千芸珠的脸。
“我……”忽然,千芸珠的表情变得痛苦……
“芸珠,你怎么了?”泺尹还哪顾得上质问了。
“我、我肚子好疼啊!我……”千芸珠捂着肚子,十分痛苦。
“啊……我带你回去,你坚持住。”泺尹一把抱起了千芸珠,便飞了上去。
一路飞奔跑回了园中,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泺尹,我好难受啊!”千芸珠如今看着泺尹着急的表情,心都快化了。
“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泺尹惊慌失措。
太子房间:
“莫太医,她如何了?”
“参见陛下、贵妃娘娘。”莫叔还是看见了陛下与贵妃。
“起来吧,芸淑仪如何了?”陛下甚为冷淡地看了眼泺尹。
“回陛下,淑仪娘娘因受伤有小产的迹象,但好在救治及时,孩子保住了。”莫叔知道千芸珠在乎泺尹,还是替泺尹开口。
“芸儿有孕了?”陛下喜出望外。
“回陛下,娘娘有孕一月左右,还不是太明显。”莫叔看了眼太子。
“好……”陛下真是高兴极了,“太子,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芸淑仪抱回你房间,该当何罪?”
“请父皇治罪。”泺尹本就一脸不可置信。
“念其功过相抵,去大理寺领十记板子。”
“谢父皇。”
一日后:
“芸儿,你终于醒了。”
“陛下芸珠无事。”千芸珠想到了泺尹那日抱着她,自己却流泪的模样……
“芸儿,我们有孩子了。”陛下一脸激动。
“什么?”千芸珠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
待陛下走后,千芸珠叫来了莫叔。
“莫叔,究竟怎么回事?”
“大小姐,你的确有孕了,但……”
“但什么?”千芸珠有几分犹豫。
“这个孩子已有两月了,我方才瞒了陛下。”
莫叔清楚的知道,千芸珠离开太子府后,那几日一直同他在一起,所以……
“这个孩子是……”千芸珠有几分苦涩。“太子何在?”
“太子被打了十记板子,正在房间休息。”
“什么?泺尹……”千芸珠现在虽然很虚弱,但还是,想起身去找陛下。
“这个孩子……”莫叔有几分犹豫。
“我欠了他太多,这个孩子不要也罢,省得多添负累。”
“大小姐,您要想清楚。若不要这个孩子,以后恐怕……”
“这个让我再想想吧!”千芸珠终究还是舍不得。
后院:
“见过陛下。”
“芸儿,你怎么起来了,好好养身子。”
“陛下,芸珠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此次遇险,幸得太子殿下相救,芸珠想向殿下道谢。”
千芸珠并不想说出自己是受害,毕竟这样妍妃定然是要受牵连的,而如今惟有妍妃可以与金贵妃抗衡。
“芸儿,天子此次救你本意虽好,但毕竟众目睽睽,朕还是要让他长长记性。”
“陛下,您责罚这是宫规,芸珠不敢说什么,但芸珠去道谢也是人情。”
“罢了,你去吧。”陛下知道千芸珠的性格。
太子房间:
“你怎么样了?疼吗?”千芸珠原本很坚强,但看见……
泺尹一个人趴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顿时泪如泉涌。
“你怎么来了?”泺尹淡淡地说。
“我来看看你,你当日没必要救我的。”
“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我看见你在那儿,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听闻陛下要为你赐婚了,恭喜你。”
“是啊!成亲。”泺尹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说。
“祝太子殿下与未来的太子妃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千芸珠强忍泪水。
几年后,千芸珠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叫泺弦,是个皇子。
泺尹如今也开始上战场,势利愈发庞大了,金家许多地方都被泺尹拿下了。
“不好了陛下!”
“何事?”
“太子殿下得胜归来,但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啪!”忽然千芸珠手中的茶杯掉了下来,碎成了好几块。
“快,去东宫。”
一个时辰后:
“陛下,太子殿下如何?”
“天子失血过多,太医说要用亲人的血来补,但朕……”陛下很为难。
“陛下,芸珠有一个想法,让弦儿来。”千芸珠有几分着急。
“绝对不行,弦儿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陛下,其他皇子皆在外镇守,弦儿救他理所应当。”
“这一来,弦儿毕竟也是太子的亲弟弟;二来,当年若非太子殿下相救,何来如今的弦儿。所以还请陛下答应。”
“那好吧。”
东宫:
“弦儿,你觉得太子哥哥对你好吗?”千芸珠将泺弦领在泺尹床边。
“太子哥哥对弦儿很好。”泺弦长得与泺尹很像。
“那你愿意用自己的血就太子哥哥吗?”
“我愿意。”
“好。”果真是父子连心,泺尹对泺弦不知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缘分,自小对泺弦就很好。
“泺尹,虽然我不能让弦儿叫你一声爹爹,这算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
几日后,泺尹终于醒了,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千芸珠。
“听闻是弦儿的血救了我?”泺尹还是很虚弱。
“没错,所以你要快好起来。”千芸珠淡淡地说。
“太子哥哥,你终于醒了。”泺弦看见泺尹醒了,一脸开心。
“手疼吗?”泺尹抓住泺弦的手,莫名心疼。
“我没事,太子哥哥,你说过要教我练剑的。”
“好。”泺尹摸了摸泺弦的头。
“好好照顾自己,弦儿就先在这儿陪你吧。”千芸珠淡淡地说。
太子如今要造反的意图已经愈发明显了,但陛下也不是好惹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陛下寝宫:
“陛下,芸珠来了。”千芸珠端着药。
“芸儿,如今太子造反,让朕痛心疾首,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了。”
“芸珠可能要让陛下失望了。”千芸珠看着陛下将要喝得见了底,才淡淡地说。
“为什么?太子将你收买了。”陛下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陛下,你可知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可弦儿还小,芸珠不得不如此。”
“朕对你们母子不好吗?”
“陛下对芸珠极好,但芸珠不能让太子殿下死,因为弦儿舍不得。”
“你……果然你与太子早有私情。”
“芸珠不敢,只是芸珠利用了陛下,除掉了杀父仇人。”
“陛下,您死后,芸珠会陪你的。但太子,芸珠欠他太多了。”
就这样,泺尹造反了。
泺尹登基,无人敢说什么,但当泺尹要立千芸珠为后时,皆是反对。
千芸珠寝宫:
“泺尹,你来了。”千芸珠今日穿了一袭宫装,化上了妆。
“你今日真美。”泺尹已经知道了千芸珠报仇之事,便也体谅了她。
“明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日,自然想做你最美的新娘。”千芸珠淡淡一笑。
“芸珠,弦儿找到了吗?”
“还没有……”千芸珠有几分苦涩。
她不想让泺尹知道这件事,也知道自己无法做他的皇后。
“哼,你还在骗我。”泺尹冷漠地说。“来人,带上来。”
“母妃……”泺弦还是怕的。
“你想干什么?”千芸珠完全没料到泺弦会被他抓住。
“杀了他,然后娶你。”泺尹有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觉得我会让你那么做吗!”千芸珠拿出了匕首。
“你要干嘛?”泺尹慌了。
“你觉得我不会杀这个孩子吗,你错了,我就是这么狠心,只怕你舍不得。”
千芸珠将匕首抵近了泺弦的脖子,连血都出来了。
“母妃,我疼……”泺弦哭了出来,毕竟还是个孩子。
“芸珠他可是你的亲儿子。”泺尹完全没料到千芸珠会这样……
“这个孩子早产了半个月,但身体健康,一点也不像早产。”千芸珠淡淡一笑。
“你说这个事什么意思?”泺尹转念一想……
“这个孩子难道是……”
“话已至此,你还觉得我不敢吗?”千芸珠有几分狰凛。
“母妃,你在说什么?”泺弦有几分懵逼。
“泺尹,你还会杀他吗?”千芸珠有几分苦涩。
“反正我知道那些大臣是容不下我的。”
“芸珠,你别这样,我不会让你们如何人死的。”泺尹怕了,真的怕了。
“弦儿,母妃不能陪你了,但在母妃临死前,想听你叫泺尹一声‘爹爹’,可以吗?”
“母妃,他是太子哥哥啊!”
千芸珠松开了手上的匕首,但却喝了自己准备的毒酒。
“不——”泺尹一把抱住千芸珠。“芸珠,你怎么这么傻?”
“我知道,你会是很好的皇帝,我不能给你留下污名。”
“还有弦儿,我不求他富贵一生,只求他平安一世,足矣!”
“芸珠,我当皇帝,是因为我生气,没有你,我要来有何用。”
“此生是我对不起你,做不了你的太子妃,也终归做不了你的皇后。”千芸珠有几分苦涩。
“母妃……不要抛下弦儿,弦儿只有你了。”
“弦儿,你还要爹爹。”千芸珠摸了摸泺弦的脸。“你爹爹没有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爹爹,知道吗!”
“娘——您不能死,您要和我、还有爹爹一起。”
“娘、娘看不到了……”
后来,泺尹陛下与泺弦殿下都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