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榻上一番亲热,忽听得外头说话声。
“福公公,这是王爷落在淑华宫的大氅,娘娘让奴婢给送来。”
“谢谢姐姐,娘娘真是有心了,王爷已经歇息下故而不便通传,福全先收着便是,还请姐姐帮转娘娘的安。”福全说话还真是周全。
轻轻想起那大氅原是披在李云楚的身上,此刻少不得醋意上来,待人走后便酸酸道:“依妾身看,那大氅扔出去就好,既是披在了别人身上,哪里有拿回来的道理,明日轻轻就将它扔了去!”
萧子隽并不生气,只当她不过是吃醋促狭,心里反倒乐开了。
此时玩笑道:“醋缸翻了?你这么败家,本王只怕这一个冬季没的大氅穿了——”
话未落,背上被宁轻轻狠狠扭了一把,不由地“哎吆”一声。
阁外,皓月当空,满地清辉如霜。
福全拿着拂尘,听见内寝传出的隐隐话语,不由地摇头,瞅了瞅外头冻得缩脖子当值的侍从,便挥了挥拂尘让他们都歇了。
*
自此宁轻轻几乎就足不出户在修文阁里,认认真真抄写,一面派人去问了无双可好,一面又让人打听了淑华宫的动向。
听闻李云楚二日便离开了皇宫,回了京城的父母家,她略感欣慰。无双那边也回话说一切安好,让她安心抄经书便是。
加上晋王夜晚回来帮她抄写,不几****便抄了一半要多,只是紧接着一连两日,晋王却没有回宫宿在修文阁。
她多少有些惦记,那福全得了信回来便跟她说:“夫人不用担心,捎信的人说王爷这几日特别忙,想来是冬狩越近,来的客人越多。王爷身份所在,难免夜宴很晚,今夜太晚便赶不上宫禁,故而回不来。”
轻轻点了头却也理解,趁着晋王这两日不在,她反倒熬夜抄写起经书来,她只想着早日抄完便可离开这个虽大却要步步小心的皇宫。
在冬狩前的第四日,宁轻轻居然是提前抄写完了这本四十二章经,看着那一摞抄书,她终于舒了口气,重新检查了下,有字迹潦草的便重新写一张。
今日,淑华宫。
淑妃看着那一摞摞的纸张,面上夸好心里却有些不大自在。当初若不是阿隽让她只抄写一本,她哪里能提前抄写完?
她看了一眼陪在一边的晋王,心里纵然不满却仍旧是笑了,“啧啧,轻丫头果然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上,这张张抄写的认真,真真是难得。”
“丫头,你过来。”轻轻便也恭敬的走了过去,淑妃从自己手上脱下来一串红珠子,“来,拿着。本宫这串珊瑚珠子是陛下当年赏赐给我的,那时候本宫比你还小一岁,也是冬天,因为剪了一双好看的窗花,陛下便奖给了自己这串珠子。”
轻轻连忙推拒,“娘娘使不得,如此有意义的珊瑚珠,奴婢承受不起,更不敢要。”
“你若不要,我便生气了。今个晋王在此,本宫就将这串珠子当着你们的面,给了轻丫头。”淑妃变得语重心长,“既然晋王喜欢你,本宫是何乐而不为呢?希望你们能好好一处,不枉本宫最初为你们撮合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