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瞒着我,还撺掇我早日离开这儿,是何居心?!”
“你怀疑我?”丝雨不可置信,“我瞒着你,不过是觉得告诉你也不能解决问题,更因为公主生性高洁,她若是脑子清醒,是决计不愿你知道这样的耻辱。”
秦雍目光颓废,是的,琼儿身为公主,生性也十分要强,自是不愿让人知道的。
“可她若是清醒,以她的心性也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丝雨,你这样秘而不宣,才是害她!”
“你根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以为公主可以仰仗谁,仰仗谁啊?!”
丝雨蓦地激动起来,外面有人敲门问道:“丝雨姐姐,你怎么了?”别的婢女问。
丝雨打开门,啐道:“我心情不好,难道不让我发通火吗?!”
外头的两个婢女嘀咕着:我看她八成也是要疯了,这个院子里外两个疯子了,可怎么过这个日子啊。
此时,丝雨看着秦雍,口气不善道:“如今要么你杀了仇池王,然后带走公主;要么你带公主硬闯,看看有几分把握吧。我丝雨一辈子再苦再累,到如今却里外不是人。倘若能让公主离开这里,病情得以好转,那我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秦雍听丝雨句句见识不浅,心里已经知道对她是有误会。她虽向来脾气不好惹,但他丝毫不在意。此时,他语气温和道:“丝雨姑娘,你说吧,我想知道一切。”
丝雨回头看了眼公主的内帐,略有迟疑,终究是缓缓开了口。
“两年前,六皇子堕崖……”
当时公主与六皇子虽不是一个母妃,却也姐弟情深,向来住在宫廷里的六皇子对病中的公主多有照料。
六皇子被贬出京,不幸大雪天堕崖,公主闻听再也沉不住气,料定是皇帝暗中使了手脚,便悲愤交加的去见皇帝。
大冷天,公主站在殿外侯了很久,只得到了一句“陛下有事不见。”然而这时候一个假道士前来宫廷,却出乎意料的入了宫殿。
公主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假道士乃是皇帝的新宠越畅,这越畅长得唇红齿白,笑起来十分媚色,以前常随在秦王身边游山玩水,如今秦王登基为帝,因先帝不过驾崩俩月,故而他便弄了道士的身份入宫为皇帝讲道。
公主向来要强,此时铁了心不走,势要站在那儿候着皇帝出来。
一个时辰后,仍未有传唤,皇帝的寝殿也没有动静。
丝雨摸了一把公主的手冰凉,便道:“公主别等了。”正在此时,那越畅从殿里出来,一脸笑意道,“公主随越畅一并入殿来吧。”
琼华虽然极其厌恶这个越畅,但想到六皇子之事便也随着他一并入殿。
“我皇兄呢?”
“公主不急,这边来。”
琼华想到这个项承钰向来作风不正派,故而对他不在正殿也没什么好奇,只随着越畅去了里头的一个暖阁。
丝雨这一次被留在了外头。
暖阁里煞是暖和,暖炉呼呼的火苗,越畅回头笑道:“公主若热倒不如脱了外头的毛裘。”
这话让琼华一怔,起了警觉。
这越畅她是第一次见,却也略有耳闻,她堂堂公主从不当他是男人,更兼皇帝声名狼藉少不了这些男宠的“功劳”,故而琼华是很厌烦这越畅。
本自坐下来的她又站了起来,那越畅却亲手递过来一杯茶,“公主,别着急。先喝茶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