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必内疚,毕竟您刚一出门便过来拜访淑妃娘娘,让旁人看见,可是要说你孝顺。不过再怎么孝顺,还是先去拜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比较好。”
“自然是这样的,礼数还是要讲究的,毕竟白灼姑姑教的好,这些东西我怎么能忘了。”
三皇子看着白灼,此人在宫中许多年,从他印象开始便一直刻板的存在,像一截腐朽的枯木,身上数年如一日的穿着宫服,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光瞧脸,瞧不清楚岁数。
但他的礼数确是眼前这个姑姑一点点磨出来的,那犯了错饿得灼痛的肚子,到现在三皇子看见她,都能想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烛火的惩罚吞噬着他幼小的神经。
“三殿下自己学得好,奴婢不敢居功。倒是十殿下。”白灼目光犀利,猛地扫向一直躲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十皇子,对他招手说道:“十殿下,怎将衣服弄得如此之脏,来人。”
“等等,我自己去换。”十皇子见白灼对他招手,脸上瞬间挂上了一抹畏惧。
他心中有些奇怪,今日守门的怎么是白灼姑姑,他最是讨厌她,脾气坏又凶,总是惩罚自己,重点是,心疼自己的母后还偏偏最听信白灼的话,想到这里,十皇子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他出手拽拽三皇子的衣服,小声的说道:“三哥我便先走了,等下一次再去找你。”说完,递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
“十殿下从哪里学的民间叫法,上不得台面的称呼,应当叫三皇兄。”
“姑姑说的对。”十皇子早就学会不与争辩,飞快的嘴中说:“三皇兄,小十告辞了。”说完自己拔腿回身就跑,声音在寂静的长廊中回响。
人走之后,白灼眼底一抹飞速的浅笑,在三皇子看来时,又快速照旧垂着头。这副不让路却又隐晦驱逐的意思,让三皇子眼中郁色越发的沉淀。
“看来,我来得不巧,那改日再来吧。”三皇子向后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紧闭着的殿门,扭头原路而去。
人走之后,屋里才轻微的传来一声响动,白灼面不改色的再次隐到红柱之后。
“你急什么?如果不想见,将人驱逐出去就好,又何必张慌失措的。”宁王慢悠悠地从榻上半起身,衣襟大敞。
他看着神情慌乱的淑妃系着腰间的细带,伸出手,手指一勾便将已经打好的蝴蝶结扯开,淑妃见他捣乱,心中跳的直撞。
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外面晃荡而过的身影,压低声音说:“我像是听到小十的声音,大概是他来了,你还不快起来。”
“怕什么?我从暗道进来,他又不知道我在这里,找个借口把外面的人都打发了就是。”再说,你那个好奴才在外面守着,谁能闯进来?”
“不止他一人,我好似还听见。”淑妃皱眉,“听见什么都不如你我相处来的珍贵,我都近十日未曾见你了。”宁王伸出手猛地一拽淑妃的胳膊,将她扯的跌落在自己的怀中,半合着眼说:“你就不想我。”
“我怎能不想你,如若不想,又怎会在这白日便陪你发疯?刚刚外面有声音,要是被旁人闯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