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的东西,辛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第四辆马车,攸攸地行驶在返回辛府的途中,被众庶姐妹们孤立在车厢角落的辛琪,耳中还在萦绕着祖母刚才说过的话。
这陌生的地方,祖母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在心底里,她早就把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当做自己的祖母来敬爱。
随着与原身的契合,她也越来越习惯撒娇,耍耍小性子。
祖母的这一巴掌,是彻底把她打醒了。
原来至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旁边的辛佩端着长辈的架子,正与几位小辈闲聊着。
忽然她眼含笑意的看向辛琪:“琪儿,还是把帘子放下来的好,你刚从水里出来,怕是受了凉要大病一场。”
等了一会辛佩见辛琪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打消了自找没趣的念头,毕竟还有其他小辈们看着,她可不能失了脸面,毕竟辛府丢脸的一个人就够了……
辛佩心有所指的斜睨了一眼,才收回了目光。
……
第二辆马车,蒲氏正闭着眼,靠在车厢璧上,一只手捻着佛珠,一只手搭在胸口。
陶麼麽与李麼麽则在一旁为她打着扇。
陶麼麽宽慰着蒲氏说道,:“兴许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遭。”
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攸攸的声音传了出来:“陶蓉啊,你可还记得夏素?”
陶麼麽打着扇的手不停,回忆着,“可是以前夏伯爵家的那位小姐吗?奴婢记得您小时候与她最是聊得来。”
听到陶麼麽的声音,蒲氏叹息一声,“岁月不饶人呐,现在我俩也老了。”说完蒲氏又苦涩的呵呵了两声,又询问道:“还记得当时夏伯爵家发生的那件事吗?”
陶麼麽没做任何思考的说,“奴婢记得。”
见陶麼麽记得此时,蒲氏便兀自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陶麼麽也不打扰,末了蒲氏才说。
“她与琪儿都是失去了生母的庇佑,当然琪儿有我的庇佑,过的自是比她当时要好很多。
可近日里,我时常听儿子们与我抱怨,说我偏心。
我是实在怕辛家重蹈夏府的覆辙,琪儿四年前那次无故受罚,醒来之后,我看到了她眼里的狠厉,虽然只有一瞬间,也是让我不敢想下去。
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若是依了你们二爷,让他娶了自己欢喜的江氏,何至于拖袁氏下水。”
“老夫人,切莫自责。”陶麼麽与李麼麽同时劝阻。
蒲氏继续说道:“近几十年来,辛家早已不似从前那般风光。”
回忆当初,她不同意长盛的婚事是一回事,后来也有因为知道袁家女看上了长盛,就更加不同意他与江氏的事。
当时外敌来犯,袁老将军屡战屡胜,使得皇上龙颜大悦。
直到指婚圣旨到了辛家门口,蒲氏心里的大石才落了地。
起初袁府对辛府也确有帮衬,直到袁慧乔难产而死。
之后袁府及辛府便少了许多往来。
想来那家人还在记恨辛府。现在两家大人唯一的联络就是辛琪的婚事。
只是现在这婚事估计……
蒲氏刚陷入低落的情绪,就听到李麼麽提到:“我今日有注意到那位“贵客”似乎在佩姑娘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蒲氏一听这话,立马紧觉的询问:“何时?”
“早上出府的时候。”李麼麽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奴婢猜测佩姑娘怕是已经知道“贵人”的真实身份了,奴婢今日见她时不时盯着那位公子看。”
“兴许是见那位公子生的好,才多看了两眼。”陶麼麽给出了另一个解释。
熟知此事的人辛府也就几个人罢了,也是那日家宴之后,辛腾找了熟人去城外军营打听,才知道贵客已入了府。
之后蒲氏找来自己的二儿子,与他商量着,借着琪儿与小袁将军的事,暗中撮合珞儿与那贵客。
毕竟,这几年,江家也是日渐鼎盛,不然当初辛琪出那事的时候,对江氏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跪祠堂那么简单。
蒲氏心里百转千回之后,才提到“回府之后,你们盯牢她,别让她坏事。
若她真的知道了那位公子的身份,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位公子自己与她说的,二是她偷听到的。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凭她也配,这可是给珞儿相中的。”
蒲氏本就低迷的情绪,再次添堵,忍不住睁开了略显冷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