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一抱拳,潇洒地走了。
沈延道:“清姐,我带你们客房吧,这里虽然有火盆,但还是太冷了些。”
许清点头没意见,其实她觉得还好,不过沈延要比一般人畏冷,据说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不怎么出汗。
今天是个大阴天,不过在这个春雨连绵的时候,这样的天气算好的了,晟州这边雨水比较多,潮湿阴冷,一旦沾上湿气,便如油入面,让人有种化不开的黏腻感,很不舒服。
客房的暖炕已经生起,许清将小蜻蜓的鞋子脱了,小家伙一上炕就跟个糯米团似的滚到角落里。
许清招呼沈延也上来,沈延摆摆手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觉得不方便。
许清:“又不是在这里睡,怕什么,上来一起玩扑克牌。”
沈延见许清真的拿出扑克牌,也不好拒绝了,脱了靴子盘腿坐到矮几对面,在许清的指挥下给自己盖了一件小被子。
底下暖烘烘的热度传递上来,让沈延略苍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许清最近不太爱玩斗地主,实在是家里两个男人太会算牌,每次都是她输,游戏体验太差。
但是对付像沈延这种小孩就完全不在话下了,另一个对手是小蜻蜓和他爹,在被小蜻蜓咋咋呼呼不懂乱出牌的情况下,李长亭基本就是个负责洗牌理牌给闺女展示牌的机器。
许清略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结果全程玩得最嗨的是小蜻蜓。
玩了半个多小时,傅西棠和沈舟过来喊吃饭,许清发现沈舟有些紧张,忽然想到他们今天也是刚回来,估计还没跟傅老一起吃过饭呢。
傅西棠摆了两桌,另一桌是沈舟的那几个兄弟,他们都是拜入沈家学锻器的年轻师傅,算是沈舟的同门师兄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这些人看起来比沈舟还紧张拘谨,他们奉沈舟为家主,说白了其实是沈家的下人,被请上席就坐这种事,怎么看都不该是他们的待遇,所以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惶恐。
傅老虽然还没想通,但对沈舟他们也是亲和客气的,这个时候他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不给孙子面子。
其他人见傅老态度和气,才暗暗松了口气,纷纷入座。
桌上的菜都是望月楼的大厨准备的,摆在傅老面前的几样菜跟其他人面前的不一样,看起来十分清淡。
傅西棠一边找话题活络气氛,一边跟沈舟解释:“爷爷年纪大了,只能吃少油少盐的蔬菜和瘦肉以保养身体。”
沈舟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皱了皱眉:“爷爷看着我们吃,不会嘴馋难受吗?我们也可以吃得清淡。”
傅西棠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一家三口:“这不是有客人在吗?”
许清:???
所以还是她的错?
傅老早就觉得碗里的菜不香了:“给我挑一块瘦点的红烧肉。”
傅西棠从一盆红烧肉里挑了一大块瘦肉到傅老碗里,提醒道:“就只能吃这一块啊。”
傅老看着被酱汁染上色的米饭,胃口大开。
吃了小两碗饭,傅老便提前退席了,一直在席上坐着这些孩子都不太敢夹菜,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唉。
这一桌人吃得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许清一家了,好吃,望月楼的大厨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