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熏草也恰好过了,赶忙跑上前来,“小姐,您放下,我来!”
天知道,小姐这么胡乱的一通操作,头发都要快成鸡窝了,待亏有颜值撑着,不然跟城门口小乞丐似的。
熏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自家小姐一向天上的仙人一般,食花饮露,倒是头一次见她这般模样,让人觉得亲近了不少。
南归雁悻悻的放下手,所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不会梳理古代女子发髻便是她的一大不足,所以她在药谷常年只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半挽。
不过梳发拆发在熏草手里确实驾轻就熟,三下五除二拆了发髻,又让荭草将南归雁几日前戴的莲花玉冠起来,不同于那日,今日只用这发冠束了一个高马尾,与今日南归雁的穿着倒也不冲突——看起来又仙又飒。一双清凌凌的双眼微微抬起,里面仿若盛满了极品佳酿,让人心醉。
乌云压顶,天与地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似乎又有风雨欲来。
原来传话的人便是刘石头,南归雁坐在马车之中,他则跟车夫一起坐在前面。
一路无言,直至下了车,刘石头却一副抓耳挠腮,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
南归雁本不想多话,但刘石头越往前走,越不安似的。南归雁觉得自己再不问一句,那真是可做不近人情的典范了——虽然她挺想当的,但想到上次查吴府之事他也是出了力的,便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刘石头仿佛受到了惊吓,摸了摸脑袋。“再过了前面一道街,现场就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地处偏僻……又不是干什么正经营生的地方,门口挂着红灯笼。”刘石头说得十分隐晦,也不管南归雁听不听得懂。
南归雁……南归雁简直秒懂,不是正经营生,且门口挂着红灯笼,大抵是妓院之类的场所,但妓院一般也是开在热闹之所,地处偏僻,那只能是暗娼了。
说来妓女也是分高低贵贱,最为高贵的大抵是有些才名的花魁,可引来各路人马一掷千金。
而暗娼这种,说句刻薄话,一般是见不得台面的。
不过石头领着自己走的这地儿,倒是城南富商聚集之地,想来能在这搞起暗门子的,也是有些名气的。
不得不说,方无两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倒不是她看不起娼妓,只是母亲知道了怕是要收回之前夸赞方无两的话,骂的更凶了。
但是已经上了贼船,还是自己求来的,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