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丫头,你明堂哥如今当了县令了。”刘敬忠说这话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得意的神情就是充满了自豪。
“那他人呢?怎么没来?”凌尘颠着屁股,左右看了看最终也没找到刘明堂的身影。
堂屋里,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久别重逢的相聚,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这一晚,凌尘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数次笑出声来,萧彻紧紧地抱着她,也跟着扬起了唇角。
新婚前三天,按说新婚夫妇之间按说是不能见面的,可萧彻根本就荣忍不了与凌尘分开,坚决不肯搬回战王府,任凭众人磨破了嘴皮子,他全程都只黑着一张脸。
最后还是凌尘大手一挥,说了句百无禁忌,这才缓解了一场危机。
大婚当日,凌尘天没亮就被娘亲带着几个丫鬟从被窝里给挖了起来,沐浴,开脸,上妆,盘发,一时间,凌尘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别人抻来扯去的。
嫁衣早在昨晚便已经送过来了,正红的颜色,金线绣的暗纹,整件衣服看起来便给人一种最贵且神秘的感觉,宽大的水袖,一举一动间忽明忽暗的金色光芒,更实在凌尘的走动间,嫁衣掖长的拖尾上,漾出层层叠叠类似于水波纹一样的神采。
单单一件嫁衣,根本无需过多的点缀,便能让人看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好美。”邢展站在门口处,看着凌尘坐在镜子前梳妆,忍不住张口赞叹了一句。
只是那眼神中全是浓到化不开的酸楚。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鲜衣怒马,花轿喜服,十里红妆娶尘儿进门。
为此,即便是让他失去生命,都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
这一切的一切,终将都是失望,甚至日后,自己再想见尘儿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进去吗?”雪儿一脸天真地拍了拍邢展的肩膀,不解地看着他。
邢展的感情,雪儿知道,可是姐姐已经有了爱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又那么好,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想到这里,雪儿的眼中划过一抹哀伤,再看向邢展的眼神中,溢满了心疼。
吉时一到,萧彻一身红衣,骑在追风之上,今日的追风显然也被精心打扮过了,黝黑发亮的身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驮着萧彻步履坚定地向着国公府走来。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一顶十六人抬着的凤凰矫撵以及数不清的禁军。
从战王府到国公府这段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副武装的禁军犹如数不清的战神一样,松柏一般笔直地站在街道的两边,护送着萧彻前往国公府。
围观的百姓更是已经将街道都给填满了,即便是被禁军挡在两侧,但众人依旧热情不减地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战王与战王妃的风采。
当众人看到萧彻身后这顶硕大的凤撵之后,忍不住一个个直咂舌,这样喧闹的场面,萧彻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每次打仗回来都要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