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挨了打。
罗刹的规矩,没拿到人头的领头者如果任务失败就要受罚。
肖文远没有死——萧明岚及时塞进去的灵药救了肖大人一条命,太医来了之后从鬼门关把人抢了回来。
不管是不是意外,是不是情报有误,人没死就是没死,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而且楚鸢坏的是一顿大买卖。
“嘶。”
楚鸢咬着下唇,背后重了一片,原本没有好的伤口又添了许多鞭痕,看着更加可怖,似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皮肉。
“你就仗着你年轻吧,”戎厌黎小心地给不省心的娃崽仔上药,又气愤又心疼,“这一片伤,本来就伤的那么严重,这四十戒鞭下去真是受了大罪。”
“唉,”楚鸢听着这人嘚嘚个没完没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您能不能稍微轻点。”
“去你的吧小兔崽子,”戎厌黎咬牙,气的感觉都上头,“我就差蚂蚁背上绣花了我,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这老东西下手可真是不留情——你也是作的,若是和我差不多岁数,你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这不还没到你那个岁数吗?”楚鸢道,露出点笑来,“放心,这伤口好的会很快的,我又不是没受过更厉害的。”
“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戎厌黎伸手想打,一看眼前这鲜血淋漓的实在没法下手,目入最狰狞的那道伤疤,忽然道,“这伤口是你做小鬼的时候留的吧。”
“你说最长的那个?”楚鸢侧着头躺在床上,闻言只是静默片刻,“嗯,有点年头。”
楚鸢背上那道从肩膀到腰间的伤还是做小鬼的时候留下的,戎厌黎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干什么来着,”戎厌黎回忆,“对,好像是让你们从山头那临着悬崖的山洞里面抓蛇,那山洞位置窄的很,普通进去走一圈都难,还让你们去抓那种毒蛇,也真亏那狗东西想的出来。”
狗东西,指的是槃多婆。
“你也是真的狠,敢把自己吊在悬崖边上去抓蛇,万一要是摔下去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就不考虑考虑后果吗?从小就疯的要死,到最后被崖上的石头割了这么深的口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戎厌黎到现在都记得把楚鸢抱回来时满手的血,他感觉这人都活不成了,可是到了最后这个单薄的女孩咬牙把自己拽了出来,回到了这人间。
那是戎厌黎觉得自己最对不起楚鸢的一次,也是最愧疚的一瞬间。
楚鸢倒是不怎么记得了具体过程了,她只记得槃多婆差点糟践了自己的命,是该死的。
“是吗?”楚鸢开口,面无表情,“我的仇人太多了,记不太清了,可能吧。”
“对,也对。”戎厌黎听这话,落寞地叹了口气,忽然又来了主意,“你伤这么严重还有槃多婆那家伙地事情,他家还有两只母鸡没宰呢,我去给你抓来补补身子。”
楚鸢:“……”
“好啊,”她觉得也可以,“槃多婆在家吗?”
“不在,他出去了。”戎厌黎打听地清清楚楚,“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