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魏宝珠扯着嘴角,给了段霄飞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对方也笑了出来,这才凉凉的撂下了“走开”二字,丝毫不管段霄飞听了这话,沮丧的神情。
趁着起愣神的瞬间,将人给推出了门外,段霄飞到底是一国之主,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着宝珠拉拉扯扯的,其他的且不说,只怕对宝珠并不怎么好。
一想到这里,段霄飞便乖乖的退了出去,见状,魏宝珠不由言道:“都好好休息啊。再见了。”
闻言,段霄飞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笑道:“罢了,今天便先饶过你,左右,我还真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
如此几天过去,刘晴的事情,方才渐渐平息了下来,而这一招,果然有用的很,许多大臣都打了退堂鼓,毕竟他们会想送女儿进宫,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这要是未来上位的留着自家的血脉,那就更好了,可如今刘家极其姻亲都被灭了门,确实是将他们的积极性打了个七七八八,毕竟,性命还是最重要的。
段霄飞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众人的神情,心中暗暗满意,面上却道:“诸位辛苦了,放心,朕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你们肯好好干,为国家而努力,那朕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众人闻言,赶忙应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段霄飞便让众人退了朝,本计划去找宝珠,却不想,听人说自家父帝有请。
便是再不愿意,段霄飞也只得来到了辉真帝的面前,很是无奈的道:“不知父帝叫儿臣前来所为何事,若有什么吩咐,父帝只管开口,儿子自然会帮你解决的。”
看着段霄飞辉真帝不由言道:“你也不必如此,我为何而来,一会自然会告知与你,只是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件事情要问问你。”
一看辉真帝的眼神,段霄飞便什么明白了,也无需辉真帝多说,当即便承认道:“若是那刘晴的事情,父帝便不必问了,我承认在其进宫之前,我就知道,她是害我差点没命的人,之所以让其入宫,也是因为你心中所想的那样,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说到底,我那次见她,便知道,她要准备给我戴绿帽子,还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便是这两宗罪,便已经什么都够了,难不成,父帝还为她们可惜不成,若是这样的话,我到时要问问父帝,可为我心疼半分了吗。”
一听这话,辉真帝的脸色难看极了,有些无语的言道:“你这又是在说些什么啊,我不过是白问了一句,你倒厉害,一句一句的来顶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父帝,你这么对着我说话,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闻听此言,段霄飞只道:“的确,您是我的父帝,所以我才将所有的事情直言相告啊,只是怎么看起来,父帝似乎不高兴的模样,可是接受不了我这个样子,若是如此的话,父帝只管开口,我呢,这个人是最好说话的了,也是最能理解别人的了,若是父帝真不想听这些刺耳的真话,其实,好话,我会说的更多,保证,让父帝听了,只觉开怀,如何?”
辉真帝神色一冷,紧紧的盯着段霄飞道:“你问我如何,你是真不知道我的答案,还是明知道,却故意在这里挤兑我,皇儿,你母妃这一生过得太苦,父帝真的希望,你能好好体谅体谅她,不要有什么事情,就向着你那皇后,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可能就是一个昏君,是没有好下场的。”
见辉真帝就是重提,段霄飞的脸上,便躲了几分不耐,只退了一步,拉开了与辉真帝的距离,这才言道:“父帝,不用老生常谈,总是想要将母妃过得苦这件事情压在我的身上,可我早就说过了,母妃之所以会过得辛苦,说到底根源都在你的身上,也是你让她这一生,受尽了折磨,所以,你凭什么,让我来替你偿还,同样的道理,宝珠也不必背负这样的事情,若真是为了母妃而伤害了宝珠,那我与你有什么分别,父帝,我一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真的等到最后,与你一般,拼命想要补偿,却发现,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伤痕已经存在,说再多,做再多,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这话一出,辉真帝狠狠瞪了段霄飞一眼,怒道:“你这个不孝子,说的叫什么话啊,我这也是好心劝你,可你呢,却在这里给我翻旧账,我是你爹爹,又不是你仇人,至于这样往我的心窝子上戳吗。”说到这里,辉真帝只觉得糟心极了,扭头冷哼一声,便道:“罢了,我也是个没能力的人了,谁也管不了,你要做什么,自然也不会听我的。”
点了点头,段霄飞直接道:“这话倒是不错,父帝你是终于明白了啊。”
被狠狠的再次戳了心窝子,段霄飞扎心极了,最终指着门口,骂道:“你给我滚,我既然期盼你能听我的,看来,我的脑子也不正常了。”
长出口气,段霄飞无语的言道:“父帝,何必这么说自己呢,不是你脑子不正常,而是,不要老想将你的后悔弥补,让我来偿还,我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未来,并不愿意,为了你而打乱我自己的计划,如此说,父帝可明白了。”
深吸口气,辉真帝没好气的道:“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我若是再不明白,那怎么可能坐稳皇位这么多年,说起来,我亏欠你们母子良多,罢了,罢了,你的话对,你的话都对,我也不说了,你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是在这里,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是皇上,是这天下的主,说话做事,都应以天下为重,而不是整天和那魏宝珠混在一起,你可知道外面的话传的有多难听。”
见段霄飞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辉真帝又道:“怎么了,这个时候,莫非还要跟我装傻不成,行不行,给句准话啊,我跟你说的可是至理名言,你要听才对吗。”
段霄飞长出口气,双眼紧紧盯着段霄飞,许久方道:“那父帝你觉得自己是否以天下为重。”
没想到儿子回嘴很稳,辉真帝一脸骄傲的言道:“当然是了,为了这天下我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在我心里没什么能比这个天下更重要的。”
“哦”了一声,段霄飞不紧不慢的言道:“那既然如此,为何你现在对我母妃有愧,对以往又有那么多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