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圣人如何质疑历历在目,虽是少女心中怀春,在养病独守空床的日子里也冷了下来,素手轻柔裹上人冰冷的护甲,缠绕着添上暖意,再唤人已是亲热许多】静姝将亲人都存在了心尖尖上的—
【娇嗔满面晃着手央她,人前还是依着规矩来,亲缘关系岂在这些称呼上。多少存着小心思,探头张望许久,不见闲杂人等后窃窃私语】先前虽病着,也托家中寻了块脂玉,过几日拿来给族姐西一观。瞧着那大小,为长清磨个平安锁正合适呢
垂眸颔了首,只是笑,“那我便先替长清道声谢。”言罢神色便微凝,不知睨了一眼何处,轻揉太阳穴,“近日里风口浪尖地,万事小心。”
素指拂过旗头流苏穗子,回身搭了浣纱皓腕,朗声,“时候不早了,归吧。”
轻轻颔首示她,是应下了那些叮嘱。】静姝省得。
【离人身旁,见礼送人归去,那一眼睨的波涛起伏处,带来丝丝寒意渗透入心,唯有亲人难得冰释前嫌才融去心底的惶恐。后归】
【听到大公主被送走的消息,心下一惊,果然宫里的变化比月亮的阴晴圆缺还要快,风还没吹过紫禁城的犄角旮旯,就戛然而止】
【得宠的文官女子突然暴毙,晋封为贵人的热乎特氏骤然失女,一向闭门不出的佟佳氏如今也香消玉殒,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呢】
【命数从来不由自己说了算,我又何必对此顾影自怜,也罢,理应去长春宫看看定贵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到了长春宫,命人通传】
紫禁城的风水养人,亦能让人玉减香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是皇恩浩荡,自己竟一日之间全体会到了。
这头听到刚常在来访,面上也无甚表情,摆一摆手,让人好生请进来,笑意洋洋:“刚常在别来无恙……”
【慢步踏入殿中,本该是门庭若市的长春宫,如今还是往日般的僻静,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踏足长春宫,长留春色,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向呼热特氏行了个礼】见过定贵人。
【仔细想着她说的话,慢慢悠悠道】嫔妾确实无恙,一直待在那承乾宫,被祺贵人打压着,没有任何恩泽,日复一日过着重复的日子。
【眼眸向下垂去,直到自己的粉蝶花盆鞋映入眼帘】本该是来向定贵人扶养大公主道喜的,没想到喜事变成悲事。
【说着,眼眸又向上移去,直到看到眼前佳人的面孔,话里带着酸意】不过贵人可比我等幸运多了,从未得到过,又何谈失去呢?贵人一夕之间尝到得与失,也算是福气了。
长春宫春色常驻,地段优美,离养心殿也是不远,但此时却鲜少人过问了,颔首道:“刚常在客气了。”
【心绪低垂流转,眉眼点了花钿点缀气色,给这宫里添几分喜气,但此时也无甚可喜的了。直到此人后话道出】“尝过辛酸苦辣,方能成为人上人。像刚常在如此平心静气,自然是不能够抚养活泼开朗的公主,你也实在担当不起。”
【叹了口气又道】“人呢,就应该认命,命里注定不会有的恩泽,常在便别强求了。”
【此地虽然阴湿,但夏日艳阳从纸窗缝隙投射进来,像是绝望中的一缕希望。听到她提起大公主一事,讽刺我不配扶养大公主,倒也不恼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冰山顶峰的雪莲】嫔妾能如此平心静气,皆有赖于祺贵人教导,若不是她以身试法,让嫔妾明白什么叫佛口蛇心,嫔妾也不至于如此心平气和、与世无争呢。
【听其后话,摇了螓首,温润的眼眸宛如溪水里的鹅暖石,不知深浅】嫔妾从未强求过什么,只是想在宫里安稳度日,可即便嫔妾与世无争,可还是会遭遇不测。
【目光交错】定贵人在烈嫔手底下战战兢兢了这么久,应该很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有苦难言吧。
自己如今高她一等,自是要做小伏低,过过嘴瘾也罢了。后话牵扯祺贵人,以为她侥幸尾巴便翘上天了,笑笑:“祺贵人之事自有皇上明查,只是我素来不信空穴来风,祺贵人已是一宫主位,又何苦来对付你一个小小常在。你可得好好检点自己。”
【话毕,瞧见人眼眸深邃的转变,面上却不显露什么。无论如何装,面貌也已经露出来了,自己和祺姐姐来往亲密,自是知道此事与她无关】“刚常在糊涂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烈嫔,刚常在可不要学错了路。”
听了她的话,便顺着她的话,也成全自己体贴他人、善解人意的形象】贵人教训的是,此事,嫔妾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许是自己无意中触怒了祺贵人也未可知,嫔妾日后定好好反省自己。
【顿了顿,将手贴在椅子把手上,感受着木质清凉】嫔妾与祺贵人同住一宫的情分,一直都记在心里,纵然祺贵人犯了错,嫔妾也不会怪罪她,也希望她能迷途知返。夏青青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有种想要出口狠狠的骂其几句的冲动,但到底还是忍足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若是自己这样做了,那前面的一番苦心可就要白费了。
【说着,便起身向上座之人盈盈一礼】嫔妾此次前来,是想请定贵人能替嫔妾在祺贵人面前说说好话,毕竟嫔妾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嫔妾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宫里人微言轻,实在不想树敌。
【接着听她指出自己的错处,连忙认错道】嫔妾失言了,还望贵人莫怪。贵人人美心善,今日一见,就多番指教嫔妾,嫔妾真是心悦诚服、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