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得殿内人通传,才莲步过去,俯身行礼」嫔妾参见定贵嫔娘娘,娘娘万安
面上无波也不瞧她,自顾自拨弄着手上珐琅錾花护甲,今早上戴它的时候,未曾想是这般光阴,只循声辨别她脚步至,冷冷一句。
“可真是好手段啊,偷本宫的白花丹,连本宫都敢算计。”
听得人这么一说,面无表情,未的人允许便起身,轻言到」娘娘也没想到吧,出卖你的竟是你最信任的人
「笑了两声,续道」我那日侍寝,便在皇上面前替你说了两句话好话,而你呢?却从来没在皇上身边提起过我,我拿你当亲姐姐对待,可你却没把我钮祜禄清雪当你亲妹妹看
是白玉替我保不平,才偷了你的药膏。
她三番在长春宫无规妄为,真当自己是摆设了?落掌于案“放肆!本宫在前,你未得允起身,你懂得规矩吗?”抬眸,戏谑挑眉“本宫不妨告诉你,这宫里本宫信任的人,只有我儿子。”
“也是,如果你懂得,也不会白白为她人做嫁衣,如今齐佳氏是贵人,于如今的你已是天差地别。”
提起白玉气自心头涌出,平白无故遭人陷害,任谁也忍不了,手中盏猛搁“本宫原以为你有什么锦囊妙计,才知是上赶着以卵击石,妄想凭一张嘴给人定罪,还白白连累本宫失了协理六宫之权,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
见人起怒了,手轻轻推了一下冰儿,不想牵扯旁人」这事是皇上定夺的,偷你百花丹的也是白玉,你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与我有什么关系
「冰儿退到一旁,不敢说话」再则说,你若不是粗心,又怎会连自己宫里的百花丹数目少了都不知道,若是你当日发现,说不定还能及时阻止白玉,也定不会生出这些事来
瞧她如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皮相,内心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一怒之下拿了桌上盏,泼了她一身,茶水虽然冷了,但一介宫妃湿漉漉的模样足以叫人看笑话,她回宫之时比引旁人侧目。
言语夹着嘲讽,气轻飘飘的,言“赶紧滚回去,让宫人看看你这落魄的模样,戾、答、应”后面三字特地咬重语气,意在落她面子,又让她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
被人泼了一身,也只能受着,同人行礼后,告退」
「回漱芳斋路上同冰儿说道」从前你是我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多少也受了些苦,如今你是我宫里的大宫女,今日跟着我,可别在出了白玉的事情,知道没
「回到漱芳斋,换了身衣服,虽今日同她吵了一架,但心下依旧是对她的愧疚比较多,对着冰儿说道」排查一便我宫里的所有人,看看底细是否干净,若是有赶紧清理出去
她这般模样犹如流浪猫,本是守在门口的宫人见她出了殿,像躲蟑螂一般退让几米远。自己心下也不是个滋味,趁着天尚未黑全,索性起身,拨帘进了内殿,精妆打扮,欲出长春消遣。
蛰伏了一段时间,眼见玉贵人恩宠下滑,才敢放松警惕。之前过往的种种恩怨,若她秋后算账,我未必能全身而退。只可惜时移事易,宫中局势大变,是时候该重振旗鼓了】
【如今正是好时候,定贵嫔被惠贵嫔打压。我若去投靠惠贵嫔,也只算是锦上添花,她未必会把我放在心上。可我若去扶持定贵嫔,可就不一样了。正所谓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
【于是来到长春宫,命人通传
暮色从四方暗暗袭来皇城,天色一刻是深赭,一刻又淡青的转换颜色,似是在暗示这皇宫诡谲争斗永不止休,皆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卸去协力六宫,微觉身子发虚,手头上也渐闲了下来,便爱想东想西。正闻宫人禀道刚常在来访,思绪忆起往前诸般,如今听到这号人已是不急躁,说实话,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掺几分好奇,派知书去请了他进来,好茶招待。
随着知书入内,竟不知一晃眼过去,这长春宫一年半载未曾踏足】
【请安】给定贵嫔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顿了顿】许久未见,娘娘别来无恙吧。
前脚知书领着人进,眯眼细瞧人有三息之久,才想起与她是许久未碰面,容貌都记不大清。见她循规蹈礼,心中大致有底,颔首嗯一声请他起,回道。
“劳常在问询,不过本宫近日遭人坑害,摔了个跟头,并不太好。”
“只怕是常在过得也不是滋味吧?从前好歹皇上还记挂着,如今怕连宫里人都不大认得你了。”命人赐座于他身后,奉汝瓷天青釉茶盏,沏得是前几日御赐的雨前龙井。“尝尝吧,这等好茶,恐怕日后你在我这便喝不到了。”宫中近日之事也略有耳闻】娘娘切莫因眼前小事就垂头丧气。如今新人进宫,嫔妾深居简出也不甚熟悉,竟没想到后宫里竟还有这等诡计多端之人。
【见人赐座,行了谢礼后入座】嫔妾失宠这些日子,能有口茶喝就已经是恩赐了,更何况是这雨前龙井。
【顿了顿】嫔妾今日突来拜访,相信娘娘也很奇怪。嫔妾本想吃斋念佛,远离是非争斗,但奈何宫里本就是是非之地,即使躲在阴暗处,也难免遭受别人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