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快带本官去看。”
来人带着,齐阳自也跟去。
进了监牢,一阵恶臭。
远远,齐阳就看见了火柴,几日不见,消瘦枯槁,已虚弱得不成人形,身上似还有着多出伤痕。
齐阳见此,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她不是自首?怎么还叫人打成这样?
心下想着,齐阳嘴上便问:“杨大人,这火柴不是自首的,怎么还……”
杨国忠听罢一惊,这米国公主怎么认得哪个是火柴?
杨国忠于是笑了笑,问道:“公主怎么知道这个就是火柴?”
此时,齐阳方才觉得说错话,若直接说是在安府一同住的,怕又生了事,不如胡编一个理由:“这火柴行走西域中土之间,米国也出过通缉令缉拿过此人,齐阳自是认得。”
听了这话,杨国忠方才放心,便说:“这西域与中土审案方式不同,这自首的照例也是要伺候伺候的。总有些吃不上饭的混子,跑到这牢里混牢饭吃。”
齐阳听了这话,开始彻底蔑视杨国忠。你当我是傻子啊!再混的混子也知道这牢饭还不如外面要饭呢!不然哪儿来的丐帮啊!欺负我没文化啊你!真当我是老外呢!我可是正经八百的汉族!
绕过火柴,走到一间牢房之外,地上躺着一排死尸,像是人已经码好的,十分整齐。
杨国忠走进,假意探看了一下,便说:“即使这样,人犯既已招供,择日宣判便可。”
方才来带路的手下高声答道:“是,大人。”
杨国忠:“好好看好这个,再死了拿你试问!”
来人又答:“知道了,大人。”
杨国忠说完,转身笑着对齐阳说:“这牢房污浊,还请公主大堂稍坐,国忠即刻找人来给三个证人做供。”
齐阳点了头,笑了笑,便随着出来了。
临出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此时的火柴。不由得心存悔意,这下场,对她,真的对么?
除了监牢,一行人在大堂做了供。
齐阳便带着三个丫头回了安府。
一路上,齐阳坐在马车里,就想。
时别几日,这形似陆总的人就成了这样。方才问了杨国忠,得知这火柴肯定是难逃一死了。想是那日与我跪下请了罪,那丫头便决心要来了。现在想想,这丫头或是真的可能是被人骗的?不过到底是贩了人,难逃一死了。这丫头倒也真傻,我又没说去举报她,她自行跑路了多好?不过若是这样,怕才见到的几具死尸,还蹦跳着害人呢。临了,她总算也做了一件好事。对了!这王二嬷嬷一死,解药的事儿自也断了。
齐阳侧脸看了看傻呆呆的绿儿,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想着种种可能,或许,我若不来这长安,也不会有这些事儿。
一时间齐阳陷入了循环的自责之中。
回到安府,命人放了水,齐阳独自一人躲在浴室,哭了很久。没有理由,不知为谁。总之,很伤心,很伤心。
再说,这些日子,这罗雅彩和末野门这一对儿冤家。
公主和贵妃两个十分不负责任的证婚人,竟然把人家订婚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
开始的几日,两人谁都不好意思理谁,想着快订婚了,都绷着点,别那么闹腾。当然,这主要是羊腿大小姐的想法。咸鱼脚一向都是被闹腾的人士。
可这日子越过,倒像没这回事儿了,订亲?一下子火热,一下子又凉了!全没人说了!
一天,罗雅彩终于忍不住了。
一脚揣开了末野门的房门。
这咸鱼脚的乌眼青此时才好,一见罗雅彩进来,末野门赶紧捂上了眼睛。
心想,这回你打不着了吧!我看你怎么办!我让你打不着!
末野门这么想着,等了半天,忽然没了动静。于是岔开指缝来看。
好么!正看见眼前一拳距离的位置有张大脸。
吓得末野门向后一跳。
变了姿势以后,末野门赶紧护住双眼,说道:“你这是要干嘛?”
罗雅彩叹了口气,说:“唉,这么呆着太没意思了,不如咱们去外面玩玩吧。”
末野门听了这话,将信将疑。
肯定有诈,想趁我不注意,又给我一拳!我不上当!打死我我都不露出眼睛!
罗雅彩见末野门不理她,于是又说:“喂!干嘛呢你!挡着脸干什么!”
末野门说道:“我乐意!要你管!”
罗雅彩此时干脆坐下了,说到:“行吧,我在这儿等着,等你练完了这什么瞎眼的功夫,跟我出去玩。”
末野门此时又岔开指缝问道:“真的出去玩儿?”
罗雅彩说:“我还骗你不成?”
末野门:“去哪儿?”
罗雅彩:“我也不知道,不如去市集吃点好吃的吧。”
末野门:“那好吧。”
罗雅彩:“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