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应了罗雅彩,就端了铜盆进屋。而后问石太医拿了止痛丸药,出来交给罗雅彩,又转身回去了。
罗雅彩从门缝里看见,这杏儿进出的时候,石太医是坐在榻前的。
莫不是我听错了?
罗雅彩在门外稍微想了想,就赶紧跑去了休月苑。
休月苑内。
罗雅彩进门的时候,齐阳正与末野门笑逐颜开的聊着。
一见罗雅彩来了,齐阳笑着说道:“你这是跑哪儿去了?”
如今见这人没事儿,罗雅彩怎么好说自己着急忙慌的去找大夫了,于是拿揽翠橱说事儿。
只说:“没什么,方才听见这二夫人摔了,我就赶紧去找太医了。”
转念一想,也确实,她带来的太医倒是在揽翠橱。
齐阳:“原是这样。你看末野门,现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罗雅彩:“他怎么就好了?”
齐阳:“那还不是多亏我们休月苑藏了一个妙手女神医。”
罗雅彩疑惑了,问道:“妙手女神医?这休月苑不是只有雅儿住么?”
齐阳笑了笑,才说:“可不就是她,三下两下,就把你这咸鱼脚的伤搞定了。依本宫看,这往后生了病,也犯不上大老远的去请太医了。”
罗雅彩:“雅儿会医病?”
今儿个可真是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怎么人人都那么深不可测呢?这太医府上的马夫会医病也就算了,这齐阳宫的驯兽丫头都会医病了?不可思议!
罗雅彩想着,齐阳又说:“那可不是,只拿了一个什么药膏,糊在他肚子上,没多会儿就不疼了。是吧?”
齐阳转身问末野门,末野门点了点头。此时他不方便说话,依照现在的气场,他觉得自己还是沉默些好。
这时候雅儿端了茶出来,一见罗雅彩,便说:“罗大小姐也来了?那雅儿稍后再去泡上一壶。”
罗雅彩看看雅儿,心里憋气。
自己气都顾不上喘的去找太医,居然被人截胡了!
气着说道:“不用了,我不渴。”
齐阳笑了笑,说:“看你这额头上都是汗,还说不渴,定是方才跑的快了。还是有劳我们齐阳宫女神医再去泡上一壶好茶来吧。”
雅儿放下才端出来的茶,说道:“公主就会取笑雅儿,什么女神医啊,雅儿哪儿有那本事。”
罗雅彩觉得事有蹊跷,于是问道:“那他这伤是怎么好的?”
看着末野门现在的气色,确实不是刚才马车上的模样了。平和了许多,应该是不疼了。
雅儿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还不是多得上次收容那个阿四。”
罗雅彩:“阿四?这有关他什么事儿?”
雅儿笑了笑,说:“这阿四上次不是与罗大小姐撞了,受了重伤,内外伤皆有。这石太医当时开了两张方子,内服外敷皆有。当时雅儿配药的时候就是按着方子抓的,结果阿四皮肉好得快,剩了几贴膏药没用。雅儿就将它们收好放在柜子里了。方才公主抬了末野门大首领进来,雅儿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那几贴膏药。这都是皮肉瘀伤,雅儿想着该是一个道理。药应该也都能管用。而且这外敷的膏药,与公主商议了一下,想着也不会出什么纰漏,雅儿就赶紧拿了出来。想着试上一试,若是无用,即刻除了便可。谁知这一贴上……”
雅儿说到此处,被齐阳抢了话。齐阳继续说:“这一贴上,才转身的功夫,末野门就说不那么疼了。又过了一会儿,居然能谈笑自如了。”
雅儿接过来继续:“是啊,没想到这放了几个月,膏药的药效还是那么好,只拿火烧热了便贴了上去,谁知道就这么不疼了。大首领又说,他征战多年,这外伤用膏药自是最好的。如今这膏药既然有用,也就不去请太医了,请了也无非就是这贴药。等这几个膏药贴了,再去拿便是。”
罗雅彩听了话,看了看末野门,末野门看着眼前众多的女人,实在眼晕,早就闭上眼睛,逃离纷争了。
这说话的功夫,阿四进来了。
一进门,齐阳便问:“揽翠橱那边怎样了?”
阿四一怔,说道:“揽翠橱?怎么了?”
齐阳:“你这是去哪儿了?”
阿四笑了笑,说:“没去哪儿,没去哪儿。”
罗雅彩这个师父可不是吃素的,上去一把揪了阿四耳朵,逼问道:“说,倒是去哪儿了?”
“哟!哟!师父!疼!疼!”
罗雅彩笑了一下,假装严肃道:“是你疼,我不疼!你到底说不说,上哪儿玩去了?”
阿四屈服:“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阿四眼珠一转,说道:“这公主一夜没回来,阿四想着着急,昨夜就去城门口接公主,盼着把公主接回来。结果在路边上睡着了。你说现在的人得多坏,我在路上睡着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叫醒我。于是我就一直睡到了刚才,一醒了,发现自己在大街上睡着,赶紧起来。问了守城的人,这守城的人与我说。公主才刚过去。于是阿四赶紧跑回来了。”
罗雅彩听着阿四一席话,深表怀疑,于是问道:“你这在大街上睡觉?睡了一夜?”
阿四死扛的点点头,说:“是啊!要不怎么说现在的人坏呢。我这睡在大街上都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