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让开!”
郭臻一声厉喝,吓得两个守门家丁连忙退到一旁,郭臻看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通过正门入府。
不远处的桂花树下,徐文爵看到郭臻呵退两个守门家丁入府的场景,狠狠跺脚的同时,连骂几声‘废物’。
郭臻不知道徐文爵在暗中观察自己,自从他进府后就发现,府中下人就对他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大公子在帮三公子弄到解元功名的同时,还帮姑爷也弄了个举人功名。”
“这厮真是好命啊,居然平白得了个举人功名。”
“谁说不是呢,凭他自己的本事,恐怕考到白头也中不了举人。”
“他这软饭吃的,可真是……”
郭臻来前虽然对这种情况有过预估,但耳边‘嗡嗡嗡’都是流言蜚语,还是让他怒火暗起。
郭臻想和他们辩驳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些人只是人云亦云,且最为势利,等乡试放榜,一切真相大白,他们自然会感到脸疼。
郭臻没有管他们,径直来到正堂,这时,正堂已是高朋满座,老太君端坐主位,接受各方来宾的祝贺与恭维。
尽管徐文爵这个‘解元’来路不正,但老太君看到小儿子荣耀加身,还是很高兴。
郭臻进入正堂,依照规矩恭敬给老太君磕头行礼:“女婿郭臻,拜见泰水(岳父为泰山,岳母为泰水)大人!”
老太君看到郭臻就心生不喜,不耐烦地摆摆手,连一句‘起来吧’都懒得说。
郭臻自顾自地起身,没有再拿热脸贴冷屁股,准备寻个地方坐下。
郭臻寻了一会,见到次席那里有一个空位,就准备坐过去,可他还没落座,就被徐胤爵给拉住了:“郭臻,这里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能坐的,到那边去,那里给你留了位子。”
徐胤爵所说的那边,是正堂里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那座位几乎要挪出厅堂了。
郭臻来魏国公府赴宴之前,便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他没有和徐胤爵争辩,而是默默坐在了那处不显眼的位置上。
郭臻在等,等乡试正式放榜,他有种预感,魏国公府把徐文爵当成新科解元,应该是搞错了。
郭臻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本来想当个小透明,可谁知,偏偏有麻烦找了上来。
胡坤也到了魏国公府,当然,他明面上来参加徐文爵的贺宴,暗里却是想让郭臻当众兑现赌约。
这次乡试,胡坤侥幸押中了几道题,加上临场发挥不错,昨天衙役报喜的时候说他考中了亚魁(乡试第六名)。
因为多次在郭臻手中吃瘪,胡坤特意多花钱从报喜衙役口中套出了一些消息,在确定第二到第五名的具体人选后,还剩下解元的人选无法确定。
今天魏国公府为徐文爵办解元贺宴,这让胡坤确定,郭臻考的不如他好。
带着一丝得意,胡坤来到郭臻身边,冷笑着问道:“郭臻,你可还记得与本公子的赌约?”
郭臻面部表情地回道:“自然记得!”
“你既然记得,那就该认赌服输了,本公子这次考中了亚魁,比你考的好多了!”胡坤脸上的冷笑更浓:“来,先给本公子叩十个响头!”
“让我给你叩头,你没病吧?”
“郭臻,莫非你输了想不认账?”
“我如果真输了,自然会认账,但现在乡试还没有放榜,你凭什么说你赢了我?”
“就凭本公子已经确定了前五名的人选,这前五名可不包括你!”
“那我问你,这次考中解元的是谁?”
“自然是徐文爵—徐公子,魏国公府都为徐公子摆起了贺宴,难道还能有假?”
“如果魏国公府搞错了呢?”
郭臻这话一出,整个宴会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在众人看来,如果魏国公府当真弄错,那乐子可就大了。
老太君嫌弃郭臻无故惹是生非,面露不善道:“郭臻,我魏国公府绝不可能出错,你既然输了赌约,那就该依约兑现承诺,莫要总找借口,丢了魏国公府的脸。”
胡坤顺势逼迫郭臻道:“郭臻,老太君都发话了,你还不赶紧服输认罚。”
“按照我们之间的赌约,你不但要向本公子叩十个响头,还要主动向魏国公府提出解除赘婿关系。”
“现在,先给本公子叩十个……”
胡坤还没说完‘响头’二字,忽然有人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喜报,喜报……应天府衙的正式喜报……”
霎时间,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报喜衙役的身上,报喜衙役还不清楚场面深浅,直接朗声说道:“恭喜魏国公府的郭臻—郭公子考中解元,名列头名,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