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逸待劳的精锐,十里地瞬间杀到,土谢图汗猝不及防,拦截的骑兵被杀的四散而逃。
“杜尔滚出阵了!”不远处额哲看见这一幕,惊喜交加。
急促的牛角号响彻草原,刚刚歇息的察哈尔骑兵被催向前阵。
“杀了杜尔滚!”额哲策马高喊。
“杀了杜尔滚!”成千上万的骑兵回应。
杜尔滚横眉冷对,手中大刀没受到一点影响,他需要迅速救出鄂堪退回本阵,然后守到天黑。
土谢图汗终于承受不了腹背受敌,大队骑兵溃败,鄂堪隔着密集的蒙古骑兵看见了杜尔滚的身影。
“冲过去!”鄂堪手中的厚刀已经没有了刃口,动作也不如初始般敏捷,正在他举刀高喊间,一支利箭正中他的耳部,那是大明人的铁箭头,直透入甲。
鄂堪觉的脑袋嗡嗡作响,脸畔疼痛难忍,发出一声惨叫,在马上摇摇欲坠,旁边的白甲兵看的清楚,一支箭正插在鄂堪的耳部,箭尾犹在摇晃。
鄂堪看不见别人惊慌的表情,只感觉脸上湿湿的,天空四周左右旋转。
“坚持住!”身边的亲兵高喊,簇拥他向杜尔滚的方向杀去,两军终于汇合,只是周围缠绕的蒙古骑兵变得更多。
扎萨克图汗不愿意和杜尔滚正面交锋,捡了个小便宜,将鄂堪后列近千人拦腰截断,包围屠杀。
“杀了杜尔滚!”察哈尔骑兵从四面八方涌至,土谢图汗正在重组败兵。
鄂堪的刀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只靠双手死死揪住战马的鬃毛才维持住平衡,后金人的巴图鲁,征战生涯中死在他手上的人有数百,如今自己终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
“杀回去!”杜尔滚调转马头,残余的白甲兵合兵一处,奋力杀向东方,只是眼前的察哈尔骑兵越来越密集。
旌旗招摆,后金士卒们在烈日下、鲜血中突进。
眼见杜尔滚的骑兵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本阵终于启动,无论杜尔滚曾经给过他们怎样的交代,后金士卒都不可能目睹旗主战死在眼前。
“喔!”
厚刀击打在铁盾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尖锐,后金甲士往前迈动脚步,他们对漫天的箭雨视而不见,挥刀砍向冲击而来蒙古轻骑的马腿。
急速奔走的战马断去前蹄倾倒,几面盾牌奋力顶起,将超过两百斤重的战马推向前方。
来不及逃跑的蒙古骑士半边身躯被压在马下,骨骼断裂,全身随战马的挣扎血肉模糊,痛苦的叫声在嘈杂的战场中,就像夏日夜晚的蚊虫震翅弱不可闻。
“杀!”
手持超长枪的后金士卒前进,枪杆颜色黝黯,几日来的苦战让血色深浸入木。
黑色的枪头死死顶住靠近的蒙古轻骑兵,人已不在,马独自跑,半空中蒙古人手脚齐舞,指缝中划过的只有炙热的空气。
孤独的战马跑出去十几步后茫然无措的停下脚步,失去主人的驾驭,身处修罗场中它也会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