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战场侧翼处的战船看到清军骑兵处于炮击范围,在向郭臻请示后,开始发射炮弹。
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一颗颗铁弹射入清军骑兵人潮内,那强悍的冲击力,卷起无数血肉和阵阵腥风血雨。
战船炮击的效果不错,但远处战场的火炮声越来越大,郭臻担心在这里耽误时间,下令道:“不用管这些骑兵,全力行驶向荆州城,扯出旗号!”
林虎亲手把战旗交给亲兵统领徐广,“镇国大将军”“镇南王”“郭”等字样的大旗在最大战船的桅杆上缓缓升起。
这一幕显然出乎清军骑兵的意料,一队二十多人的骑兵脱离大队,飞速奔向北方。
明军控制了水道,常有船只行走在荆州和九江之间运送物资,清晨,勒克德浑听斥候禀告南方来了一支船队,虽然很讨厌,但没有太过重视。
无论来的是谁,勒克德浑要尽力在两天内攻破忠贞营,经过昨天一个下午的试探,他确认东营和西营的明军没有联动之势。
出发之前,洪畴曾经告诉他,在荆州城下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忠贞营,他当时将信将疑,现在完全相信了。
今日战事到目前为止进展的异常惨烈,清军以满人重甲死士为尖峰,蒙古骑手和步弓手辅助,多次冲杀入忠贞营中。
勒克德浑的心情比昨天要好一点,从辰时到未时,他的目光几乎一刻没有离开战场:“这般下去,只要连夜攻击,那些顺贼的余党一定抵敌不住!”
就在这时,来自南方的斥候如离弦之箭冲向鸟瞰战场的高地,下马来到勒克德浑面前单膝跪地,报告道:“启禀贝勒爷,南明镇国大将军郭臻来了!”
“什么?”勒克德浑从远处的战场上收回目光。
“南方来的水师打出了镇国大将军郭臻的旗号!”
“他怎么来到这里了!”勒克德浑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盘冷水,所有的憧憬和幻想在瞬间被击碎。
人的名,树的影,这两年间,镇国大将军郭臻成为清军梦魇般的存在。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勒克德浑摘下将盔,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注视战场时间久了,脑子有些昏胀,难以相信这个消息。
斥候当然无法给勒克德浑答案,如果镇国大将军郭臻来了,江南军会不会紧随他而至,荆州城下是不是一个陷阱?
勒克德浑脑子里像是飞进去几万只苍蝇。
“明军水师只有二十艘战船?”
“是!”
“这种战船,每一艘装不下五百人!”
“是!”
这些都是早已接到的消息,勒克德浑再一次确认,他慢慢从狂躁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会不会有人假冒?”
勒克德浑不相信郭臻只带几千人来到荆州城下,因为据洪畴说过,江南军和两湖明军一面是水,一面是油,永远无法交融在一起。
洪畴说的没错,他了解大明,但凡事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