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
“末将在!”
“勒克德浑和阿齐格还在塞内,事情都交给你了!”
“遵命!”
“找个好大夫吊住杜尔滚的命,如果他醒过来,让人告诉本王!”
“遵命!”
也许是慌乱,也许是刻意为之,满清皇室退走的时候把孤独昏迷的杜尔滚留在了摄政王府。
“命龙云率军来北京城汇合,命马英、杨巍和王逝先行北上!”
暂时再没有什么想法了,郭臻突然生出什么都不想管的念头,策马走进了承天门。
乱世结束了。
北境的百姓奔走相告,他们割掉了脑后的辫子,提着祭品走向族人的坟头,这二十年死了太多的人,能留下后代祭祀都是祖辈积了无量的阴德。
一列挂着鲜亮旗帜的大船慢腾腾在运河中行驶,大明的两位尚书马英与王逝就坐在里面。
两个年长的老大人经不起折腾,户部尚书杨巍早在轻骑的护送下,沿着运河的官道昼夜不停往北京城驰骋。
几千里的路程,骑马比乘舟快不了几天,但要幸苦许多。
马英靠在船舱的窗栏上,享受着夏日的凉风,沉默了许久后,他有些不忿地说道:“也不知杨尚书为什么这么急,摄政王收复北京城是大喜事,偏偏他那么急。”
“摄政王同时召见我们三人啊,他这么做……哎!”他似乎有无尽的委屈。
王逝淡淡的笑着,马英与杨巍的矛盾已经公开了,现在没有太监,当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阉党了,复兴社和阉党合一找到了新的敌人。
所谓的阉党,不过是皇帝的家奴,那不就是杨巍现在扮演的身份吗?
在马尚书期待的目光中,王逝悠悠说道:“杨尚书说他不喜欢坐船的!”
马英翘起胡子道:“运河的船又不是海船,没有大风浪颠簸,难道不比骑马舒服,他这么急于去表功,难道这北伐的功劳他还能比得上大人吗?他只是户部尚书,大人才是兵部尚书!”
王逝摇晃蒲扇,不急不躁:“要说功劳,杨尚书还真是比我大,大军这一路北上势如破竹,但也耗费钱粮无数,尤其是我大明军队多用火器,没有银子,火铳和烧火棍差不了多少,我是花银子的,杨大人是挣银子的啊。”
一路上,无论马英怎么撩拨,王逝就是不上套。
多年来,大明稍有头脑的皇帝都知道要压制复兴社,摄政王郭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头脑的人。
王逝作为北下之人,即使不与杨巍同党,也可以保持超然的地位,没必要与并不是真正喜欢他的士子们纠缠在一起。
不过,杨巍如此着急北上,王逝心里同样不舒服,心中不禁暗道:“杨巍啊杨巍,你这么做确实有些着相了!”
轻骑追着轻飘飘的南风飞驰。
“驾,驾!”
锦衣骑士抖动缰绳,即使骑术娴熟的蒙古人也不过如此,几遍在江南待了十年,杨巍依旧没有疏忽他的骑术。
一个土默特的大明人奴隶,到现在成为跺跺脚也会让大明朝堂抖三抖的人,杨巍还没有满足,他要成为大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而他等待机会或许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