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久天猛地一怔,‘霍离’这个名字,他不晓得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自从逃出那个迷路的小树林后,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靠自己。
流了多少血、多少泪、多少汗,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这个名字和属于这个名字的记忆深深地埋葬了起来,直到今天被霍北庭这么喊了一声,所有令他毛骨悚然的记忆,又奔腾而出。
“别叫这个名字!他早在你推他那一把的时候就摔死了!霍北庭,你问问你自己,午夜梦回,你有想起过那一天吗?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是最卑劣的杀人凶手,是,我知道你希望我死,你那个贱小三的妈也希望我死,这样你就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是霍家唯一的少爷了……”
霍北庭摇头,“从没有人希望你死,霍久天,你受你母亲的影响太深重了,为什么你总有被害妄想症呢?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这么些年,我从没有梦见过你,我也不认为,万一你死了,我该负什么责任,你还在,霍家就有两位少爷,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从没想跟你抢。”
霍久天邪笑,“呵,你没想抢,可现在这一切确实都是你的了!霍北庭,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虚伪的人吗!你是霍琼山最骄傲的儿子,而我是他最看不起的一条狗,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等不到霍久天来开车的楚蔚蓝下了车,这才发现刚刚越走越远的两人竟然打了起来,霍北庭还坐在霍久天的肚子上,两人帅气的脸上都有大小不一的伤痕,看起来好不精彩。
楚蔚蓝挽着手,轻声道:“打完了吗?二位。”
两个刚才还在厮杀的男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见到了老师一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可笑地拍了拍自己脏了的裤腿。
“蔚蓝,我……”霍北庭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久天咳了一声,拉过楚蔚蓝的手,“走,我们回家去。”
楚蔚蓝淡淡地点头,没再回头看霍北庭一眼。
霍北庭死死地掐着拳头,深邃的双眸里跳动着熊熊火焰,恨不得上前将霍久天拉着楚蔚蓝的手整个掰断。
他怎么也没想到,霍久天竟然是带着目的待在楚蔚蓝身边的,就因为楚蔚蓝是他的软肋,所以这个软肋被霍久天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要是霍久天只是单纯地爱楚蔚蓝,霍北庭或许还能考虑一下放手,只要他们能修成正果能结婚,他再怎么也不会做第三者,可既然霍久天对楚蔚蓝目的不纯,霍北庭更不可能让步。
楚蔚蓝对霍久天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他绝不能让被瞒在谷里的楚蔚蓝受伤!
“那个……先生,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霍北庭一转身,便看到了自己为霍涯月请的保姆——林姨。
“什么事?”霍北庭沉声问。
林姨瞥了霍北庭脸上的伤口几眼,忍不住问道:“先生,要不我先帮你擦一下药吧。”
“不用了,是不是小月有什么事?”霍北庭微微皱眉。
林姨点头,“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发现你养的鱼全都死了……”
“什么?好端端的鱼都养了几年,怎么突然就死了?”霍北庭诧异。
“是小月她……但是,她不承认,但先生,你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她刚刚哭着求我不要告诉你,那些鱼我已经都倒进垃圾桶了……”林姨小心翼翼地道。
她没敢说,就是因为出来倒垃圾,她刚刚还顺带看到了自己的雇主那另一个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打了一架的精彩戏码。
林姨今天一上班就受到了惊吓,差点儿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小恶魔。
一直乖巧聪明的小女孩居然愣愣地站在空无一鱼的鱼缸前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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