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银票塞入容纤纤手中,“五王妃。情况紧急,恕我不能多言。”
“你再往前面走些路,沿着河走,会有人在等你。”
容纤纤忍着身体的疼痛,对朱妤下跪道谢,“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
朱妤连忙将她扶起,左右环视观察情况。
“五王妃,我不用你报答。我父亲这些年受了容王爷不少照顾,我救你一命是应该的。”
她催促道,“王妃你快走吧!总之,京都你就别再回来了。也不要北上……”
容纤纤不等深思就颔首应下,下一刻,朱妤上了马车,而她原本驾马而行的随从则负责驾驶马车,一行人趁着夜色又往京中方向赶去。
容纤纤一路朝着前方走去,沿着河,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男人打着灯笼,屹立在杨柳枝下。
她有片刻失神,但走路的动静已经引起了男人的主意。
“纤纤姑娘?”
男人转身,一身精致好看的月白色袍子衬得气质出尘。
白清复快步走到她身边,“我知道皇后身染时疫的事情不是你干的,也知道王爷昨日拿蟒袍陷害你。”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得赶紧走。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的下落,我们得找个穷乡僻壤安顿下来。”
男人将灯笼扔在河面,翻身上马。灯笼中的烛火明明灭灭,最终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月光之下,白清复伸出手,示意容纤纤握住他的手上马。
男人的手指很纤细,指节分明,修长有力。
容纤纤注视着他宽厚的右手,继而稳妥的伸出手,任面前男人握住拉她上马,又任面前男人抱住她快马加鞭。
两日未停下奔波的脚步,最终白清复寻了处山崖下的村庄,带着容纤纤住进了一处村舍。
过了两日,女人此刻的脑子越发清醒,现在坐在屋内的床榻上,才觉得很多事情越想越怪异。
例如,苏青黛就算要找她麻烦,但她为何要在夜间找上刑部大牢?
朱妤就算要趁夜色浓重救她,那她怎么会随身携带弓箭入牢房?
还有朱妤说的那句话……不要回京都、不要北上。
不要回京都,这句话可以理解。可北边她有双亲兄长在,为什么不能北上?
白清复倒了杯热茶,“这两天赶路都没有休息好,你先喝口水,再好好休息。”
容纤纤却并未接过茶杯,她一语中的开门见山。
“白公子,你为什么会背叛慕景救我离开京都?”
女人的疑问合情合理,但审视的目光此刻灼热到男人有些不大自然。
白清复关起门坐到她身旁,“我追随慕景数年,一是因为他智勇双全,二是因为他有夺嫡之心,跟着他我能大展宏图,实现一番抱负。”
“可后来……”
他深邃如海的目光紧盯着女人,“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我认为他并不值得我追随。”
容纤纤眉间微蹙,澄澈的双眼此刻好似能看穿人心。
她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早已深陷泥潭,举步维艰。
她追问,“敢问,是一些什么事情?”
“白公子,你不要瞒我也不要编谎话哄骗我。我不蠢,我能分辨得出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